紀曉「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抱著膀鄙夷的看了一眼一枝梨花春帶雨的江微雨,不屑的道:「論起廉恥兩字,整個崑崙最沒資格說的就是你了。」
張啟扶住身子微微打顫的江微雨,維護的道:「紀師曉,我,我與江師姐只是清清白白的同門姐弟……」他這句話說得萬分,眼中閃過一抹痛觸,他的表情變得極快,不過眨間眼已換上怒容:「白師兄太過份了,江師姐一直心繫他的傷勢,聽聞他回山,便急急忙忙趕來。他不但不好言安慰,還百般冷落,可是君子所為!」
紀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心道:這位張師弟眼睛瞎也就算了。連心都瞎了。「白老二那般對她不錯了。若是我,早就一劍戳死她了。」
張啟道:「白師兄不就是因為江師姐受了點傷麼,男子漢大丈夫跟一個弱女子這般斤斤計較作什麼!有失風度!」
靠……紀曉好想罵人!什麼叫受了點傷,白祈差點把命都送了。若不是他與阿若資質特殊,功法奇特,縱使小命保住,靈根也會盡毀的。到時人可就廢了。他說得到輕巧,為了江師姐受了點傷……靠之,若是這傷是白祈自個兒願意受的也成,可明明就是江微雨自己作的,還拿白祈當擋箭牌,白祈若還給她好臉色。他才是殘了吧!
桑巧覺得身周有些發熱,知道紀曉動了真火,她連忙伸手拉了拉她,使了個眼色:要陰人也得暗地裡來,別留下什麼把柄。紀曉勉強壓下心裡的火,已經盤算著該怎麼給張啟和江微雨一個教訓了。桑巧溫和一笑,「張師弟若是沒事,便帶著江師姐回赤霞峰吧。雲宵師叔脾氣不大好。若是讓他老人家親自趕人……呵呵……」話留了一半。只是笑了一聲,卻讓張啟心頭一凜。
桑巧開口趕人。張啟和江微雨不得不聽她的,誰讓她的爹是崑崙掌門,娘是西崑侖的首座,靠山太硬,都屬於張啟現在不想得罪的人。「師姐,既然白師兄無情,你也不必為他傷心難過。」張啟低頭柔聲勸慰著江微雨。
江微雨含淚點頭,顫著聲音說了一句:「都是師姐不好,讓師弟受了師姐責難。」她眼睛微閉,落下一串晶瑩的淚珠,無限留戀的看了看白祈的小院,才猛得轉頭,「咱們回去吧。」
桑巧微微揚聲:「江師姐,以後莫要再來北崑崙!」
江微雨身子一顫,又堅強的挺直了脊樑,鄭重其事的許諾:「我再也不會來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紀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總結道:「這兩人腦子都有問題!」
桑巧美目輕轉,接了一句:「要不能成為同門師姐弟麼!」
「說的對,哈哈……」紀曉笑得恣意。
「大師姐,你在笑什麼?」查覺到紀曉、桑巧兩人到來的白祈,關了防護陣,蘇若幾步就跳出了院子來接人。
「咦,人沒了?」蘇若左瞟右看,也沒找到應該在門口哭的江微雨。
紀曉呵呵一笑,「跟她師弟回赤霞峰談情去了?」
蘇若洩氣道:「走得這麼快做什麼!」
「不走,等著挨你揍麼?」紀曉打趣道。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以蘇若的本事,決對能揍得江微雨滿地找牙。不過,雲宵真君這一脈跟前任掌門沖虛子一脈不合已久,不能多造事端了。
白祈站在院門口,聽著蘇若嬌嫩嫩的聲音,莞爾一笑,「阿若,請大師姐和三師妹進來。」
「哦,大師姐、三師姐快進來。」蘇若跳過去挽住桑巧的胳膊,又拉著紀曉的手,說說笑笑的往院子裡走。
白祈見她們三人進了屋,奉上香茶之後,自覺的讓出地方給她們談心,自己避了出去。
回到崑崙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多月的時光已過,由西崑侖妙一元君和北崑崙道衍真君領隊,一干崑崙弟子登上飛行舟,向無極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