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清潤溫和,講起來像流水般潺潺。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是講男女情愛,冬日夏夜漫長,且等君百年,宮同寢之意。”
“男女?朕看是男子與男子亦可吧。”小皇帝笑道。
“回陛下,亦可。”顏修文不自覺的望向那邊未動絲毫的人,沒有得到回應,他微微轉頭把視線放在書上。
“皇上近日在看這些書嗎?”顏修文微微皺眉。雖皇上依然十七,然大好年華,老師教導應多讀治國偉業。
“此書不好?”皇帝揚了揚手中的百年古書。
“不是書不好,而是皇上應該多讀些治國修身之書,先祖教導臣。。。。”
柴老帶著三三兩兩的老臣走來,接過皇帝的話。
“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聖安!”看見這些大臣,沈楚秦的眉毛快打起了結。
“起來吧,朕要跟邵卿去練功,都不許跟來。”言罷,沈楚秦揮揮衣袖,壓住心底的煩躁離開了。
邵越施施然無視柴老等人隨後離去。
柴老皺著眉厭惡的別過頭,政派不對,相見是仇。
邵越晃悠悠跟在皇帝身後,卻在盡頭轉角偶然回眸。
看得到的是顏修文低頭接受柴老的責備。
說的好像是未盡人臣之責,有負先帝聖明,擾亂綱常什麼的。
邵越不是沈楚秦的武師,且大楚律例,武官是不能在皇宮內碰觸兵器利刃的,自是無權無責指導皇帝。
他只是趁皇帝拿輕劍耍花槍的時候,隨手撫過兵器具上的戩。
紅漆柱身,金綾銀槍。
邵越除了不用劍,其他的兵器在他手中僅如遊蛇,拿來方使。
至於他為什麼不用劍,是因為沈楚熙說過一句話,‘天下兵刃,君使入心,隨心所欲,此劍兄愛之,得切讓過。’
說白了就是,你兄弟我用劍,你天資聰慧就用別的吧,
“聽聞邵卿除劍不用,天下兵器皆精,朕甚喜這方天畫戟,卿可為朕一武?”
說的甚是婉轉。
“皇上,邵將軍是不能。。。。”站在皇帝身邊的武師尚穆插口道。
尚穆是兩代皇帝的武師,雖鬢須皆白但精神爍勵,是大楚的老臣了。
“朕知曉了,朕不過是讓邵卿示範,老師何須介懷。”
沈楚秦不以為意,示意讓邵卿開始。
尚穆望向邵越,想要讓他一勸,結果邵越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拿起戩為皇上做示範。
尚穆閉口站在一旁,看似聽取命令,卻在眼底流露出嫉妒怨恨和不滿。
沈楚熙的孃親其實只是蜀川老王爺的養女,她嫁於先祖帝后生下沈楚熙,但終究不是王侯貴族,所以皇帝才由沈楚熙那短命的大皇兄當了沒幾年,便病逝傳位了。
但如今蜀川王爺沈連城,也就是沈楚熙孃親的哥哥對沈楚熙卻是甚好,親如父子。
“景兒,今夜我們就到長齊了,過了長齊就是蜀川邊境。長齊以百日蝶花出名,既是路過,我們順道一遊可好?”
沈楚熙自從上次和黎景親密接觸後,兩人的關係好似又進一步。
他一邊喂黎景點心,一邊託著腮欣賞美人。
“王。。。楚熙歡喜即可。”他還是不習慣這麼叫他,不過沈楚熙死皮懶臉的要求,倘若喊錯一次就主動親他一下。
沈楚熙笑嘻嘻的把臉伸過去,黎景微赫,抬頭在他臉龐輕吻一下。
“沈宮,聽見了嗎!”
“是,王爺。”
邵越的大軍在楚國國都佩陽待了近一個月,實屬太長。
軍隊是不能長期駐紮國都的。
顏修文在街上幾乎隨處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