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怎麼做這件事自然沒有瞞著四褐先生,四褐先生乾笑兩聲,竟然沒有再強求,道:“那我就祝學生你心想事成。”
薛青捏了一顆豆子,看四褐先生道:“古怪,先生不像是喜歡看我心想事成的人啊?”
四褐先生叫道:“失態!我只是歡喜失態而已。”
薛青更看他,道:“先生你又不是和尚,喊師太做什麼?”
四褐先生蹭的坐直身子,用戒尺狠狠的打薛青的肩頭,道:“師道之尊!你心想事成關係我的臉面和束,我為我自己考慮怎麼了?”
薛青任憑他打了一下,哦了聲點點頭道:“我說呢,果然不是這種人,這就對了。”
四褐先生呸了聲,戒尺向外一指,道:“出去練槍法三套。”
薛青接過他的戒尺向外走去,聽著外邊戒尺舞動破空聲四褐先生才鬆口氣,端起酒要喝,帶著幾分心虛,如今他一個人掌握著雙方的秘密以及等待讓雙方都大吃一驚的熱鬧實在是太刺激了。。。。難免失態,嗯。。。師太,為什麼和尚就要喊師太?念頭閃過,四褐先生將到了嘴邊的酒噴了出來,嗆的連聲咳嗽。
“太壞了!太壞了!好好的一個詞又被毀了。”
“薛青!練完槍法三套,去給我爬山!”
寒夜冷風,木門半掩,瀉出的燈光照著草堂前的少年,少年身形穩穩,一起一收氣息文雅,但手中揮動的樹枝卻滿是凌厲殺氣,聽到門內傳來的咳嗽聲喊聲,她回頭臉上浮現笑意,因為是夜間,日常臉上擦的藥粉洗去,露出真實的面容。
夜墨膚白麵紅,眼如星。
。。。。。。
二月眨眼便到,從初七開始社學便放假了,讓學生們安心備考,薛青感覺新奇又熟悉,古今的考試氣氛都是一樣的,這縣試就是小升初?
薛青坐在廊下一面默讀幾篇文,一面看著暖暖在院子裡躡手躡腳的走路。躡手躡腳的拿東西,躡手躡腳的玩羊拐。。。。薛母讓她安靜些別打擾了少爺讀書。
門外不時的響起說話聲。
“。。。我是柳家的。。。這是我們五兒小姐在慈恩寺求來的。。。保青子少爺高中。”
“。。。誰信啊?拿走拿走。”
“。。。那這個考籃是我們春陽少爺送的總可以吧?”
“。。。誰家用赤金的籃子做考籃?傻不傻啊?拿走拿走。”
因為臨近考試,郭寶兒讓人守著薛家門口,以免閒雜人等打擾薛青讀書,當然所謂閒雜人等自然是指柳家,這等大事柳家肯定會趁機來送禮拉親近。。。。畢竟柳老太爺在滿長安城把以薛青當孫女婿。
市井嘈雜吵鬧但沒有令人心煩,反而有別樣的寧靜,薛青靠著躺椅閉上眼搖搖晃晃,屋子裡還有檀香傳來,那是一向不信佛的薛母在燒香。
二月初十天不亮,薛青就聽到薛母又在佛前喃喃祈禱一切順利,不由好笑的問什麼順利?別人求的是順利考上,她求的是考的不順利嗎?道:“全天下如此祈禱的只有娘一人,佛祖肯定聽得到記得住讓你如願。”
薛母被她逗笑,推著她道:“不要頑皮了,快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吃過早飯,薛青拎著薛母早就準備好郭子謙又檢查了好幾遍的考籃走出家門,然後看到大雜院的鄰居老少男女都在外邊等候,這讓薛青有些恍惚,想到去年自己去上學的第一天。。。。不同的是此時大家臉上並沒有看熱鬧的嘲諷,而都是羨慕和關切。
“青子哥哥加油!”
能喊出加油這兩個詞的自然還是那群踢球的頑童們。。。學了薛青的話。
不過很快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加油。
“。。青子少爺好好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