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公主的車駕?敢在長安肆意橫行的公主不多,最有可能的有兩位,一是當今皇后陳阿嬌的母親——館陶長公主劉嫖;第二個就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姐姐——平陽長公主劉娉。
餓暈在街上的那個人躺在街道正中間,恰好擋住了公主的車駕。車前的侍衛指揮旁邊的兩個甲士,道:“去,把那個人拖開!”
那個昏迷的人在甲士把他架起的時候悠悠轉醒,口中咕嚕說著一些聽不太清楚的話,就在他被扔在路邊的時候,雲舒突然聽到這個人大喊道:“狂客落拓尚如此,何況壯士當群雄!我欲攀龍見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
聽到他喊出的這個話,從他身旁經過的公主車駕猛地停下了,雲舒也愣住了!
雲舒心中亂做一團,心中如春雷陣陣敲的胸悶!
“‘狂客落拓尚如此,何況壯士當群雄!’這……這是李白抒發鬱郁不得志的《梁甫吟》!怎麼會出現在漢朝?”
她心中不解,再朝路邊的那個人看去,只見他全身髒亂,身裹辯不出顏色的破衣,頭髮參差,半長不短的糾結在一起,遮住了面容。
“何人大放厥詞?”一聲悅耳但飽含威嚴的聲音從公主車駕裡傳出來,旋即,馬車上的竹簾被挑開,露出一張皎潔、年輕的絕色容顏。
看到她的樣子,根據年紀推斷,這必定是劉徹的姐姐,平陽長公主劉娉了!
公主車駕旁的甲士重新把那個男人從地上架起來,拖到公主的視窗前,劉娉冷笑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欲攀龍見明主?’”
那人渾渾噩噩的繼續念著《梁甫吟》,道:“三時大笑開電光,倏爍晦冥起風雨。閶闔九門不可通,以額扣關閽者怒。白日不照我精誠,杞國無事憂天傾……”
劉娉的眉頭越皺越緊,她上下打量著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子”,卻又仔細琢磨著他的話,良久,她對車前侍衛吩咐道:“將此人押回公主府!”
香車駛過,美人離去,那個人也被帶走了……
街道上很快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那一幕並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雲舒卻站在街旁的角落裡久久回不過神……
“唐詩……那個聲音,是他、是他!”雲舒聽的分明,那人口中唸的的的確確是唐朝李白的詩詞,一段本不可能出現在漢朝的文字!可是,它卻從那跟人口中念出來了!而且,那個聲音……
雖然聲音嘶啞模糊,面目無法分辨,可雲舒知道,那就是卓成!那個人就是跟她一起穿越,但在沙漠裡將她殺死吃掉的卓成!
他活著走出沙漠了,他出現在長安了,他投靠平陽公主了,他開始施展他的野心了……
他心狠手辣,他不擇手段,他毫無人性,這樣恐怖的一個存在,雲舒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逃避?大公子要在長安求發展,她避無可避!
面對?一想到這個人曾經靠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活下來,她就全身戰慄!
報復?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她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無數想法開始在雲舒的腦海裡滋生,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耳邊也開始出現耳鳴聲,連天地彷彿都開始旋轉。
顧清買了兩個饅頭回來,卻在路上找不到那個昏倒的人,連雲舒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大公子出門之前千叮呤萬囑咐,不能把雲舒弄丟了,這下可好,人真的不見了!
他急的拍腿跺腳,在周圍又找又喊,好不容易在一個巷子裡找到了跌坐在地上發愣的雲舒。
“雲舒,你嚇死我了,你坐在這裡做什麼?我喊你你怎麼不答應?害我找了好半天……”
雲舒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顧清喊了兩聲,終於發現了雲舒的不對勁,忙蹲下身去看。她兩眼驚恐的睜大,但是目無焦距,臉色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