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淼淼雖然與桃夭同壽,但她終究還只是凡人之軀。她死不了,但還是會有飢餓之感。 而且,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真正普通的凡人。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花淼淼軟軟的趴在芘芙懷裡,忍受著胃裡唱著空城計,小玉心疼的替她輕輕揉著。 花淼淼尚且如此,更不用想朱先生了。他從很早之前就安靜的躺在一邊節省體力了。 袁河似乎有意讓他們吃些苦頭,任芘芙等人如何挑釁,都不露面也不給任何回應。 “他想要的是我,不要讓他折磨大家了。” 小玉知道會遭到反對,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花淼淼頭也沒抬,只挑眉白了她一眼,“別逼我兇你,我現在真的沒力氣。” “小姐,我是認真的。禍不及他人,即便我們沒事,那朱先生呢?他會死的。” 花淼淼呼吸一窒,她可以為了小玉忍耐,但她可以替朱先生去決定嗎?她自問不夠胸懷寬廣,做不到用自己人去換旁人,但同樣也做不到拿別人的性命來做出犧牲。 “你們如此想法豈不是正中那始作俑者的下懷?” 朱先生細弱的聲音傳來。 “惡人作惡,卻要心善之人承受愧疚,這是何道理?朱某不是英雄,也比不過諸位。但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哪有拿女子性命去換取苟活的道理。” 明明是有氣無力的低語,卻憑空讓人心底生出一股鬥志。 “先生撐住些,三三就算不管我們,也不可能不管師父的。” 花淼淼像是自我安慰般說道,她知道自己還是自私的,她的心最終還是偏向了小玉。 山下,花嫋嫋等得坐立難安。山上情況不明,給花淼淼傳的訊息又一次次無功而返,能夠冷靜等上三天已經是她的極限。 林衛不善言辭,但面對有救命之恩的花嫋嫋,除了事關攝政王的部分,也算是有問必答。這三天花嫋嫋靠著一問一答,大概瞭解了花淼淼這段日子的經歷。 而林衛也越發覺得攝政王的猜測是有些道理。花嫋嫋一身坦然正氣,儼然就是一個有道之家的正統傳承,看不出一點與那兩位相似的地方。反倒是花淼淼,遇事衝動,又優柔寡斷的性子,與當年的鄔嬋兒簡直如出一轍。 就在花嫋嫋幾人等不下去,準備上山時,林衛等的援軍終於到了。 這居然是皇帝的御麟衛,而在看清帶頭之人時,林衛心中一驚。 一襲飄逸的廣袖白袍,寬沿白紗斗笠上,懸掛著銀色流雲迎光閃耀。 王爺居然把國師大人也請動了? 國師馭馬靠近,停在幾人面前。 “卑職見過國師大人。” “情況我大概知曉,你們隨我上山,路上再詳談。” 他語調清冷,不在意幾人意外或是探究的目光,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國師帶著軍隊長驅而至,如入無人之境,護山大陣在他面前好像不存在一般。他行事果決,須臾間就派兵圍住了蒼翠山。 山中弟子妖魔鬼怪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如此陣勢。這些銀光閃閃的鎧甲鐵騎,來勢洶洶,氣勢如虹,渾身散發著殺伐果決之氣。 袁河聞訊而來,在看清來人後,他的舉動讓眾人一驚。 他越過排首位的國師,徑直走到花嫋嫋面前,深鞠一躬,“弟子拜見上神。” 花嫋嫋環顧左右,確定他是在與自己說話,她心知對方認錯了人,但卻不打算說破。 她試探性的開口:“你認得我?” “多年前,弟子有幸,曾隨前掌門見過上神一面。不過那時弟子只是個孩童,上神許是沒有印象了。” “哦。”花嫋嫋應了一聲,決定將計就計。 “你可知我今天為何而來?” 花嫋嫋刻意壓低語調,顯得更有威儀。同時,袁河感到雙肩一沉,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好強大的威壓! 袁河心驚,這位上神出了名的護短,她銷聲匿跡多年,此次竟特意為尋人而來。若是讓她知道那二人現在還被他關在陣法中,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發難。 “上神息怒。兩位大人在山上做客,弟子絕不敢怠慢。” 花嫋嫋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讓對方畏懼成這樣。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兩位是誰。她收起驚訝,繼續裝作深沉。 “人呢?” “他,他們……”袁河本還想推脫,但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