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好些東西都被搬走了,一個失德之人,如何能用那麼好的東西。
譚宛白緩步走進去,在裡間的床榻上看見了頭髮披散的蘇寧,她勾起唇,輕柔地喊了一句:“蘇姐姐。”
蘇寧似乎被這一聲驚住,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側目一看便看見了頭戴兜帽,身披斗篷站在殿中的譚宛白。
“妹妹…妹妹幫幫我——你去幫我求求皇上,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啊!”她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從床榻上跌落下來,急忙站起往譚宛白身邊走,瘋魔一般喊著。
但她還未靠近譚宛白便被她身邊的宮人攔了下來,兩人的距離不過半丈遠。
譚宛白長長地哦了一聲,嘆道:“原來姐姐是被人陷害的啊。”
蘇寧身子一僵,立在原地,聽她繼續說。
“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你殿前失儀已經損了皇室的顏面,陛下下令將你幽禁此處,我也沒有辦法。”
她眉眼彎彎,聲音透著可惜,悠遠地彷彿從夢中傳來:“畢竟,我也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皇上寵愛的月修容。”
“我如何能幫姐姐。”
蘇寧的心頭在滴血,她似乎猜到了什麼,忍不住手指輕顫,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猛地往前衝去,怒喝:“是你,是你!是你陷害我!”
一左一右兩個力大的宮女將她死死拉住,不讓她碰上譚宛白。
蘇寧面目帶著憎惡,死死盯著她,眼中幾欲充\/血,厲聲道:“譚宛白你個賤人!害我!”
“啪——”一個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在了蘇寧的臉上,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譚宛白看著自己手上的長指甲,和因為扇人耳光變得有些紅的掌心,悠悠道:“蘇姐姐,這是你逼我的啊。”
她盯著蘇寧,聲音變得狠戾起來:“這是你逼我的!這巴掌也是你欠我的!”
“入宮時我把你當親姐妹,什麼都想著你,你呢?”
“你前有皇后招攬,後有貴妃照顧,還得了聖寵,對我不屑一顧,等到貴妃倒臺了才想起我,虛情假意說想幫我。”
“呵,你就是這麼幫我的?”
“幫我伴舞讓皇上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自己準備了一支獨舞卻不告訴我?”
她越說語氣越是急促,低啞著彷彿恨透了蘇寧。
蘇寧看她的目光也恨不得直接上去咬她一口,最好是一口把臉咬爛,讓她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你若是沒有要跳獨舞的心思說不準你的衣裳也不會在宴上掉落,如今也不會是這樣一副境地。”
她收起面上的惡意,冷冷嘲弄著看向蘇寧,說:“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啊蘇姐姐。”
“你好高騖遠,對我只有利用,所以才會自食惡果。”
“怪就怪你太貪心!”
蘇寧已然被她的這番話激起了渾身的冷意,無盡的寒氣從腳底升騰,浸過她的後背和心臟,讓她顫抖著唇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譚宛白眸中閃過凌厲鋒芒,最後笑著緩聲道了一句:“這幽禁宮中怎麼也好過在冷宮去,蘇姐姐如今可要學會知足了。”
“畢竟,你可再也出不去了。”
門鎖再一次落上,殿內死一般的寂靜,守在門口的侍衛剛剛站得遠,也不知裡面都說了些什麼話,但匆匆一瞥,瞧見了跪坐在地上癱軟的蘇寧,彷彿被抽離了渾身的生氣,如一個七十歲的老媼。
雪晗居中,甘青黛望著被風吹得飄搖的燭火,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過了一會兒,門外進來一個宮女,朝她行了一禮,道:“娘娘,奴婢們將那衣裳拿了回來,發現緞帶斷開之處是被人用剪刀剪開過的。”
下手的地方剛好在不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