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的主意沒能落得成功,又過了兩日,月離的病也好了。
這幾日宋玄都歇在雪晗居,就在眾人都以為忻修容會是下一個受寵的寵妃時,宋玄又回了瀾月閣那邊。
如今已到了十一月,天是愈漸的冷下來,院子裡也不復夏日那般鬱鬱蔥蔥一派生機,月離每每開窗看見時也會覺得有些過分蕭瑟。
她已經想好給宋玄送什麼樣的生辰禮了——一組四時景繡畫。
只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她怕她繡不完,只好將繡畫的尺寸縮小了些。
下午她在宮中無事便埋頭繡畫,宮人們給她整理絲線,給她添茶倒水,一時間瀾月閣也是有的忙。
但每每宋玄過來的時候月離就會叫人把絲線全部整理好,不能給宋玄看見,所以即便宋玄知道月離在給他準備生辰禮,卻也不知究竟是什麼。
“妾身可先說了,陛下您什麼都有,若是那樣東西不得陛下喜歡,陛下可不能隨意就扔了。”好歹也是她費心思自己繡出來的,要是被丟到一旁她也會不高興。
宋玄挑了挑眉,摟著她的腰往床上坐下,藉著昏暗的燭光將她的手掌攤開,在月離還不解的時候宋玄已經看清了她手指上的痕跡。
這是給他繡東西了?細細數來也有三兩個針孔。
他沒鬆手,這時月離也明白他在看什麼了,急忙把手抽回去放在身後。
“你、你怎麼能看呢,明明說了不許猜的。”月離臉上有些急切,似乎是擔心宋玄能從她手指上看出她究竟繡了些什麼。
宋玄剛剛還放鬆的姿態瞬間有了些變化,他雖然高興能收到月離自己準備的生辰禮,但如若收到的後果是讓月離傷著手,那他寧願不要。
“嬌嬌,把手拿出來給朕看看。”宋玄的語氣有些嚴厲。
月離一頓,明白了什麼,卻沒把手遞出去,整個人都投進他懷裡,腦袋蹭了蹭他的頸窩,嬌氣道:“陛下,陛下我沒事的,以前做宮女繡得更多呢,只是太久沒動針了有點不熟練,過幾日就好啦。”
她在撒嬌討饒想讓宋玄把這件事輕拿輕放。
宋玄一貫對她都狠不下心,被她這麼撒嬌保證了幾句總算是沒有讓她不許做的意思,不過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以後每日都得讓朕檢查,若是再把手傷著了……”
“不會了不會了——”沒等他把話說完,月離伸手去捂住他的嘴,急忙道。
宋玄眸中閃過一絲暗色,雖不說話,但是顯然這件事還沒能徹底結束。
簾子拉上,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了月離的哭哼聲。
時間一晃而過,眼看著就到了十二月。
這日是陰天,月離剛繡好第二幅圖,正伸個懶腰的功夫忽然見到外邊的宮人快步走了進來,在她面前彎身急道:
“娘娘,竹意軒那邊發動了。”
月離有些錯愕,不是距離待產期還有幾日麼,怎麼來得這麼快?
現在正好是下午,月離也是頭一回去看婦人生孩子,好在有佩蘭和秀禾幫著她趕緊換了衣裳,讓她吃了些東西墊墊肚子,很快就乘著轎輦過去了。
竹意軒裡面稍微有些亂,剛踏進門口,月離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恰好宮人正往裡端著水盆進去,只不過出來的都是血水了。
月離頭一回見這陣仗,嚇得臉色都發白了,腳差點站不住,扶著身旁秀禾的手臂,撐住了身子。
正殿上,宋玄已經坐在上方,在他一旁坐著的是陳皇后,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下面也來了幾位宮妃,月離來的不是最晚的。
她上前行了禮後坐在左側的座椅上,抬頭時看見宋玄的手指正在輕叩著座椅的扶手。
相處許久,月離已經習慣了一些宋玄的小動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