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那邊還有沒有動靜。”
李知搖頭道:“回皇上,梅姬娘娘那邊暫時還沒什麼動靜……”
他神色有些複雜地又補一句:“倒是譚寶林那兒,今日懷柔姑娘離開的時候碰見了麗嬪娘娘與譚寶林,譚寶林拉著懷柔姑娘單獨說了會兒話,走時給了懷柔姑娘一支釵。”
宋玄微微皺眉。
像宮中的嬪妃,大部分都是世家小姐出身,骨子裡多多少少都看不起地位低下之人,月離最開始成為他的嬪妃也被欺負了,後來他對她的寵愛漸深,旁人才不得不對她看重幾分。
但那懷柔,一個秦樓樂師出身,能讓譚寶林欣賞還算正常,畢竟譚寶林本身也喜愛彈琴,但若是能讓她表現得這麼不尋常卻是有些奇怪了。
窺見宋玄面上的表情,李知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事兒該不該提一嘴。
“有什麼話就說。”宋玄看見了李知臉上的猶豫,沉聲道。
李知連忙躬身,聲音略有些放低,回道:“皇上,奴才今兒個瞧見了懷柔姑娘模樣,忽然記起她似乎像一個人。”
“像是…華陽侯府的那位早早嫁出去的五小姐,如今崔大人的妻子。”
華陽侯府上一輩中就出了兩位小姐,一位是嫁給探花郎的五小姐,另一位則是遠嫁良州定安王府的二小姐。
李知沒見過定安王妃的模樣,但是卻見過那位五小姐長什麼樣子,畢竟身為朝廷新貴的妻子,這位五小姐也被請入過宮宴。
若獨獨是像崔夫人也就罷了,畢竟天下之大何其不有,但是坊間早有傳聞 華陽侯府的女眷,獨獨二小姐與五小姐最是相像。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宋玄只會想得更遠,當初定安王謀逆,王府之人無一存活,卻獨獨少了個不起眼的小姑娘,那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府三小姐,官兵連連尋了半月都沒尋到,實在蹊蹺。
宋玄的眼眸輕抬,銳利的視線不帶一絲溫和,他看著李知,輕輕將手中的畫紙捲起,落下了一道命令:“去查。”
“是,奴才遵旨。”
無論最後查出來是與不是,現在去查探一番也不會有損什麼。
若查出來正是那個逆賊之女,那這位懷柔姑娘便是沒有活路,她一個小小的孤女搖身一變成了湘城秦樓的樂師,其中不管有幾方力量參與進去,最後一個個都是跑不掉的。
但若查出來不是……
李知看了一眼宋玄的表情,垂下眸。
宋玄讓人把畫紙裝進匣子裡帶去了他的書房,回寢殿的時候可以看見月離在床上依舊保持著剛剛他離開時的那個動作,看樣子是沒有醒。
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榻,掀開被子的時候似乎驚到了月離,他的動作停頓在了半空。
月離沒被吵醒,只是微微翻了個身,尋到了宋玄溫暖的腰身,自覺地伸手抱了過去,埋進他懷裡安睡。
宋玄想到剛剛李知說的那些話,目光落在月離的臉上,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看了兩眼。
其實仔細回想一下,月離第一次看見懷柔時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之後又求他把懷柔召進宮中。
宋玄不由得將眉頭皺的更深,這時,被他託著臉抬頭的月離口中輕輕嬌哼了一聲。
這一聲叫宋玄如夢初醒,緊接著把手鬆開,輕輕攬著月離的後背,不再去細想,摟住月離閉上眼。
就算那個樂師當真是定安王的女兒,月離也不該會和這種人有牽連。
應該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