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邊說話，氣息裡透著溼熱的興奮，卻勉強壓抑：“公達，我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時衝動。我需要你為我成就大業，但不僅限於此，你可明白？”

“……”

“好好想想。若真的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曹操停頓片刻，又低聲笑道：“但是從剛才的反應來看，你拒絕的理由可不充分。”

“……”荀攸覺得如果有條地縫，他一定可以鑽進去了。

“所以，不是說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

“更不是折辱，別真來‘士可殺不可辱’那一套。”

“……”

“恩？傻了？”

“是……”荀攸只得答應。

“很好。”曹操滿意地點點頭，終於鬆了手。

荀攸踉踉蹌蹌地下了車。

馬車在他身後停了很久，才聽曹操囑咐道：“走，回相府。”

腿是軟的，腳也是軟的，全身都是軟的。

想到剛才在車廂裡的那一幕，荀攸簡直想以頭撞牆。

他一定是瘋了，居然差點在那裡上演活****……不對，如果說瘋了，曹操一定比他更瘋！

荀攸兩手抓住了頭髮。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叫“需要你成就大業，但不限於此”啊！

這個意思是除了做隊友，還要做基友嗎！

荀攸悵然望向天空，醞釀了很久，終究一字一句地說出了三個字：

“他、娘、的！”

這一天，荀攸沒去上班。

第二天，他也沒去上班，讓李銀去報說他病了，請假。

第三天，他還是沒去上班，有來探病的人一律讓李銀擋回去。

“先生……先生！”李銀在旁邊叫了他好幾聲。

荀攸從魂不守舍的狀態中回神，看向他：“怎麼了？”

李銀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先生，晚了……你剛才夾的是荀一貓碟子裡的……已經吃下去了……”

荀攸看了看手裡的筷子，又看了看荀一貓的碟子，荀一貓兩眼溜圓，正瞪著他。

荀攸頭上滴下一滴汗。

李銀道：“先生，我看……我還是請個大夫來吧？”

“不用。”

“可是……您這幾天都沒去上朝……”

“不去，我罷工了。”

“哦……啊？罷工是什麼？”李銀一頭霧水。

荀攸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喧譁速速圓潤。

李銀下去了，荀一貓繼續埋頭吃飯，荀攸繼續拿著筷子發呆。

其實發呆了這三天，翻來覆去想的也就那麼一個問題：兩個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呢？

要說他喜不喜歡曹操，喜歡啊，他還喜歡鐘繇，還喜歡荀彧，還喜歡郭嘉呢。都是有本領有才華有個性的好人，他哪個都喜歡。

要說是不是愛……拜託，你現在問我愛不愛曹操我怎麼會知道啊，愛情這個詞的前提條件是異性啊，兩個男人在一起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啊，無數漫畫卡通片電視劇都說過，一個微小的變動就可能引起物種滅絕的啊。

對了，剛才李銀說要叫大夫來看看，不知道這年代的大夫兼職做心理諮詢不……

糾結……糾結……糾結……

曹操是個好人，做曹操的屬下很有前途，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要賣身給曹操，聽聽曹操最後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吃準了他和曹營繫結了，離了曹操就不能活。

於是到了第四天，荀攸終於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老子不、幹、了。

第　37　章

不幹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