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看見那蘭臉上惶恐的神色,感覺到他的震駭,她知道他很擔心她,擔心到他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慄了。
她很感動,在這世上有一個人是如此地在乎著她的性命。
那蘭忽然鬆開她的手,揚起匕首欺身到祈叔身前,將刀鋒緊抵住他的喉口。
“有什麼方法可以永遠解開圓圓身上的毒?”他狂吼著。
“沒有,只能每年服解藥,沒有其他方法。”祈叔嚇得臉色發青。
“這到底是什麼毒?”
那蘭咬牙使勁,讓刀鋒微微陷進他的面板裡。
“那蘭,別這樣!”圓圓連忙阻止他。
“別動手!”陶媽看著血絲緩緩地沿著刀尖流下來,驚恐地大喊出聲。“那種毒藥是長在北方戈壁大漠裡一種毒草所提煉的,我們不是煉毒的人,所以無法配製解藥。”
“這些毒藥是從哪裡來的?”
他腦中昏亂,像頭怒極的野獸。
“都是堂主給的。”祈叔忍著喉嚨的刺痛答道。
“堂主是誰?”他失去耐性地大吼。
“金國的海陵王!”祈叔急促地回答。
“金國?北方的金國?!”那蘭大愕。
圓圓一聽,也呆愕住了。
“那蘭,我……我也是來自北方關外,我是女真部族的後代。”她呆呆地看著他說道。
那蘭轉過頭看她,驚愕不已,眼中充滿了思索、震驚和懷疑。
“是。”陶媽閉了閉眼,嘆氣似地說道。“不但圓圓是女真部族的後代,所有『朱雀堂』裡的女孩兒全都是女真各部族的後代。”
那蘭深深吸口氣,全身汗毛豎了起來。
當一個個無法解釋的事情全都串聯起來時,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他完全懂了。
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政治手段!
利用美人計混入敵國的皇室裡,不但能輕易竊得皇室機密,還能讓敵國的皇室與金國女子生下子嗣,待等子嗣長大成人,承襲爵位後,這麼一來,等於敵國皇室的血統都被金國滲透了!
“所有的女子都成功嫁入皇室貴族裡了嗎?”那蘭屏息凝視著陶媽。
“嫁出去的都很成功,只有圓圓是唯一失敗的一個。”陶媽詭魅地笑道。
都很成功?
那蘭忽然感到頭皮發麻,怔怔呆站著。
圓圓沒有那蘭那麼強烈的感受,她不懂那些政治上的爾虞我詐,所以即使知道了這些一直隱瞞著她的秘密,她也不覺得這是多麼可怕的事。
金國女子和皇室貴族結合生下的孩子,在她心裡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陶媽,這些事情即使告訴我們,讓我們知道也沒有關係的,不是嗎?”她的語氣仍恬淡,眼瞳還是那麼清澈。
“圓圓,無知才是最好的控制手段,你們要是知道得太多,不小心洩漏了出去,只會破壞海陵王的計劃。”陶媽笑嘆。
“『朱雀堂』最後的目的是什麼?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攻下我們嗎?”那蘭憂慮地問道,匕首無力地垂了下來。
“我們無法知道海陵王最後有何計劃,我們只是聽命行事。”祈叔撫著被刀鋒割傷的頸子,冷冷說道。
“那……圓圓呢?”那蘭憂心忡忡地望著陶媽。“通常對於計劃失敗的棋子,海陵王都如何處置?”
“『朱雀堂』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棋子,是不會輕易毀掉的,所以一樣會帶回『朱雀堂』,也許以後還有用得到之處。”陶媽平靜地說。
“如果不回去,就不會有解藥給圓圓了,對嗎?”那蘭轉眸看著圓圓,眼神充滿著痛苦和掙扎。
“沒錯。”陶媽答道。
“圓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