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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小公子非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更甜了,道:“一個女人若是不懂得男人,男人又怎麼會喜歡她呢?我本來正在奇怪,連公子有這麼樣一個美麗的夫人,怎會捨得一個人走呢?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是因為。。.’

她這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很明白。

沈璧君雖然不想生氣,卻也不禁氣得臉色發白。

小公子又倒了杯酒,笑道:“這酒倒不錯,是西涼國來的葡萄酒,連夫人何不嚐嚐?連夫人總不至於酒都不喝吧?否則這輩子豈非完全白活了!”

沈璧君閉著嘴,閉得很緊。

她生怕自己—開口就會說出難聽的話來。

小公子道:“連夫人莫非生氣了?我想不會吧?”

她眼被流動瞟著蕭十一郎接著道:“哦若坐在連公子身上.連夫人生氣還有些道理,但是他……連夫人總不會為他生我的氣,吃我的醋吧?”

沈璧君氣得指尖都已冰冷,忍不住抬起頭——

她本來連瞧都不敢瞧蕭十一郎一眼的,但這一抬起頭,目光就不由自主瞧到蕭十一郎的臉上。

她這才發現蕭十一郎不但臉色蒼白得可怕,目中也充滿了痛苦之色,甚至連眼角的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著。

他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蕭十一郎本不是個會將痛苦輕易流露出來的人。

沈璧君立刻就忘了小公子尖刻的譏諷,顫聲問道:“你的傷,是不是……”

蕭十一郎笑了,大聲道:“什麼?那點傷我早已忘了。”

沈璧君遲疑著,突然衝了過去。

她的腳還是疼得很——有時雖然麻木得全無知覺,有時卻又往往會在睡夢中將她疼醒,

她全身的力氣,都似已從這腳上的傷中流了出去,每次她想自己站起來,都會立刻跌倒,

但現在,她什麼都忘了。

她衝過去,一把拉開了蕭十一郎的衣襟。

她立刻忍不住驚撥出聲來。

很少有人會聽到如此驚懼、如此淒厲、如此悲哀的呼聲

蕭十一郎的胸膛,幾乎完全潰爛了,傷口四周的肉,已爛成了死黑色,還散發著一陣陣惡臭,令人作嘔。

現在沈璧君才知道他身上為什麼總是穿著寬大袍子 ,為什麼總是帶著狠濃烈的香氣,

原來他就是為了要掩隱這傷勢,這臭氣、

就算心腸再硬的人,看到他的傷勢,也絕不忍再看第二眼的。

沈璧君的心都碎了。

沈璧君雖然不懂得醫道,卻也知道這情況是多麼嚴重,這種痛苦只要是血肉之軀就無法忍受。

但蕭十—朗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卻還是談笑自若。

他難道真是鐵打的人麼?

又有誰能想象他笑的時候是在忍受著多麼可怕的痛苦?

他這樣做是為了誰?為了什麼?

小公子搖著頭道:“好好的怎麼哭了?這麼大的人,都快生孩子了,動不動就哭,也不怕人家瞧見笑話麼?”

沈璧君用力咬著嘴唇,嘴唇已咬得出血,瞪著小公子顫聲道:“你’…·你好狠的心呀!”

小公子又笑了,道:“我好狠的心?你難道忘了是誰傷了他的嗎?是你狠心?還是我狠心?”

沈璧君全身都顫抖起來,道:“你眼看他的傷口在潰爛,為什麼不為他醫治?……”

小公子嘆道:“他處處為你著想,為了救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但他對我呢?一瞧見我,就恨不得要我的命。”

她嘆了口氣,道:“他對我只要對你一半那麼好,我就算自己挨一千刀、一萬刀,也捨不得傷他—根毫髮,可是現在,殺他的人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