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安頓好後,莫梵亞很體貼地讓蘇瑞先睡,他則在隔間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蘇瑞聽著外面的動靜,有燈光從門縫裡洩了進來,蘇瑞中途驚醒過幾次,她總是下意識地往們那邊望一眼,檯燈一直亮著,莫梵亞似乎一宿未睡。
等到了天亮,蘇瑞赤著腳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地走道房門前,將門拉開,然後,她看到莫梵亞很乖巧地趴在桌上,睡得像個孩子,在他的面前,電腦還開著,屏保圖案是樂樂的照片。
她知道,莫梵亞這段時間也很忙,他開始慢慢接手莫博石的工作,還有收購斯氏的事情,他其實沒有多少閒暇的時間,可是,在醫院的時候,莫梵亞絕口不提工作,現在想來,在她晚上睡著之後,也許他總是需要通宵達旦才能保證兩不耽誤。
蘇瑞嘆了一聲,先不急著驚醒他,而是轉身從床上拿起薄毯,披在了他的身上。客廳與陽臺只有一扇全透明的玻璃門,窗簾沒有拉上,東方漸白的初陽從外面射了進來,蘇瑞走出陽臺,轉身將窗簾合上,然後倚著欄杆,看著晨曦下的密祜,上次心中有事,來去匆匆,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座城市,可現在看著它,雖然驚異於它明麗古典的建築,可又覺得,這座城市,宛如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她在霧裡,連心情都蒙上了陰霾,哀婉的,惆悵的。
眺望遠處,密祜第一法院的屋頂遙遙在望,再過幾個小時,她就可以進去那裡了,再一次,卻是去聆聽他的判決。
許少白要做的事情,後來到底有沒有趕得上,她的任性,是不是又給他帶來了難以挽救的災劫,蘇瑞都無法可知。
她只是很耐心地等著九點鐘的來臨,九點鐘,開庭。
莫梵亞是被客房服務驚醒的,他開門請侍者將早餐推進來,然後,看了看毛毯,直接走向了陽臺。
“蘇瑞。”他在她生後拉開窗簾,“吃早餐了。”
蘇瑞轉過頭,彎唇微笑,“好。”
彼時,柔軟的晨曦在天際鋪開,破曉之後,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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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之時,他們經過了很嚴格的審查,從身份證件,到指紋,蘇瑞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採集到自己的指紋的。
這次他們走得通道,與上次去見斯冠群時並不一樣,電梯直接將他們送到了地下二樓,走出電梯,才發現是一座很大的大廳,金碧輝煌的建築簡潔大氣,本身就帶著一種威嚴而神秘的感覺。來這裡的惡人,大多是熟人,他們彼此點頭,小聲說話,氣氛靜默得有點壓抑。
莫梵亞也與其中幾人打過招呼,然後和打擊一起等在門外,蘇瑞環視了周圍一圈,在她正面前,有一扇紅黑相間的大門,大門裡側,應該就是法庭了。現在,還沒到開庭時間,大門是緊閉的。
蘇瑞一直看著那扇大門,彷彿視線能透過門身,看到裡面的情景。她會看到他站在被告席上,會看著那些人將多年前的傷疤翻出來,不斷不停地質問著他……
蘇瑞突然喪失了勇氣,等開庭的鐘聲敲響,莫梵亞正打算和眾人一道往裡面走去,蘇瑞卻在此時拉住了他的胳膊,低聲問:“我可不可以,就在外面等?”
莫梵亞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可以。”
他沒有提出留下來陪她的建議,這個時候,也許她更願意一個人。
人陸陸續續地進去了,大門並沒有合上,而是半掩著,剛才還站滿了人的大廳,很快只剩下蘇瑞一個人,她順著牆壁,就在大門的右側,蹲坐了下來,手臂抱著膝蓋。
裡面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