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還是一如既往地靜謐安詳。
李艾幾乎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那裡,她和樂樂找了一間很乾淨旅館,先交了半月的房租。樂樂也很少下鄉,看見阡陌交疊,房合儼然,也顧不上補眠,蹲在門口逗著貓狗玩。
樂樂在這裡,應該過得很開心吧,而且空氣好,對他的身體也有好處。
“這裡的醫療條件太差,我先回去告訴斯冠群一聲,再給媽媽安排另外一個安全的地方,回頭再一起會合,絕對不會超過五天,這段時間,樂樂就麻煩你照顧了。”等向樂樂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後,蘇瑞回屋,抓著李艾的手,不好意思地叮囑道:“你本來是要回來散心,結果卻要一直幫我看孩子,斯傑知道我這樣扣著你不放,肯定會和我沒完。”
“說什麼呢,我把樂樂當自己兒子一樣,而且,我挺喜歡小孩的,前幾天我還想,不如我去當幼師吧,教他們唱歌跳舞,多好。”李艾推了她一下,美麗的臉上漸漸籠上一層惘然,“而且,斯傑這段時間根本沒有聯絡我,說不定,他已經另結新歡了,呵呵。”
“說什麼呢,斯傑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是不想催你,其實心底一定很想你。”蘇瑞趕緊打消她的疑慮。
不過,想一想,卻是覺得古怪之極。
李艾迴國那麼久了,斯傑只打過兩個電話,而且閉口不談讓李艾迴去的事情,那種態度,卻是過於冷漠了,一點都不像熱戀中的情侶。
上次斯傑出事,李艾還哭得那麼慘,萬一李艾出了事,蘇瑞都要懷疑,斯傑肯定會像沒事人一樣。
這也太不尋常了。
不過,蘇瑞當然不能當著李艾的面說出這些話來,李艾已經很沮喪了,她怎麼能讓她更加難過?
回去的時候,經過上次和莫梵亞一起做過的河灘,蘇瑞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草地已經成為枯土,僅剩的幾株,反而更顯蕭瑟。
等來年春回,草會復甦,人卻不再是今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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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這邊後,蘇瑞趕回市區。蕭蕭說的話猶在耳側,她必須向莫梵亞示警,卻又擔心蕭蕭對她說的這些話本身就是陷阱。
如果她成心只是想挑撥,自己豈不是給她當槍使了?
她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所以,蘇瑞索性將所有的事情寫成一封郵件,傳送到莫梵亞的郵箱裡。
他自己應該有判別能力吧。
莫梵亞沒有回信,蘇瑞更沒有指望他回信,她知道,在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就不能再指望她是他的什麼誰了。
李艾說,沒有什麼比分手更傷了,就好像生生地砍斷一條與血肉相連的紐帶。
那是她和商天難離婚後,唯一一次說的實話。
進入市區後,蘇瑞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湖邊別墅。
遠遠便看見敞開的院門了,蘇瑞進屋,有傭人迎了出來,“蘇小姐,斯先生正在湖邊釣魚。”
蘇瑞往湖邊望過去,果然見到湖邊坐著一個人,魚竿放在腳邊,手中卻兀自拿著一本書。
他看得那麼專注,只怕魚咬了餌,他也不會察覺。
蘇瑞先不著急打攪他,而是上樓去見媽媽,媽媽的氣色比起昨天又好了很多,好像就要醒過來一般,蘇瑞鬆了口氣,在床邊陪了陪媽媽,並且告訴她,樂樂下鄉的事情。這才重新下樓。
斯冠群還坐在湖邊,魚竿動也未動,書卻已經快看了一半。
蘇瑞慢慢地走過去,大概是動作太輕,斯冠群似乎沒注意到她的靠近,蘇瑞停到他的身後,她本想悄悄看看他在看什麼書——記憶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