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留在那裡會好一些。等我們處理好媽的後事,再過去接他。”
蘇瑞抬起頭看著她,李艾的聲音便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斷斷續續,她聽著那麼模糊。
“蘇瑞。”李艾倒先她哭了起來,她取下墨鏡,這才發現,原來李艾的眼睛早已經紅腫不堪,這幾天不知道已經哭了多少次。她覺得對不住蘇瑞,沒能照顧好媽,是她的錯。
現在,她又要來目睹斯傑受審的事情。
她們的生活,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一團糟的?
“別哭。”蘇瑞見李艾落淚,幾乎下意識地安慰她。於她自己,卻沒有辦法消化這則訊息。
她沒有親眼目睹,從李艾口中得知,總覺得像聽別人的故事,與自己並無關係。
她甚至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母親已經離開的事實。
“你這幾天,去了哪裡?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後來,Alex說,莫梵亞應該會來這裡,我們就來了。你們訂房的時候,我才知道你的位置。”李艾止住哭,調整了一會,繼續問道。
“黑夫人,蕭蕭,silence。”蘇瑞過於平靜地回答道:“無非是這些人,這些事。”
是啊,無非是這些人,這些事,爭爭鬥鬥,各有各的立場和利益。
“如果他們都不存在就好了。”蘇瑞繼續道。
仍然是很平靜很平靜的聲音。
李艾越發擔心了起來。
然後,蘇瑞站起身,望著李艾,“你應該還打算去見見斯傑吧,今天如果再不見,也許以後都很難見到了。”
李艾的神色一悽,又是惱恨,又是無奈,“嗯,見見吧。”
“我和你一起去。”蘇瑞道。
在接下來的時候,她的反應一直木木的,離開咖啡廳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幾次桌椅,魂不守舍。李艾不得不扶著她,手握在一起,才發現蘇瑞的手心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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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傑自入獄之後,似乎一直沒有人探望他,他情知自己的所為,違背了之前對李艾的承諾,也一直沒有通知她。他幾乎都絕望了,也漸漸明白,即便他開始學習那些變幻莫測的商業規律,到頭來,還是會成為別人的工具。
那些人答應給他資金,鼓勵他創業,從一開始,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可悲的是,他居然栽了一次又一次。這一次,還身陷囹圄。
斯傑倒沒有自怨自艾,只是覺得沒臉見李艾,她跟著他隻身來到英國,也是付出很多的,從前的大少奶奶,都不介意與他過清湯寡水的生活,他還要瞎折騰什麼?
所以,當看守告訴他,有一位叫做李艾的人來探監時,斯傑下意識地想拒絕。
他寧願自己面臨法官,也不想在李艾面前丟臉。
可是,他還是去見了,他知道,如果此時拒絕見李艾,只怕李艾真的會恨自己——而且,明天的結果,也不知道會怎樣,這也許是最後一面了。
在小小的會客廳裡,隔著鐵柵欄,斯傑見到了多日未見的情人,還有蘇瑞。
蘇瑞沒有靠近,她只是陪著李艾來而已。事實上,蘇瑞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進門後,便挨著牆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一臉夢遊般的表情。
李艾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見蘇瑞還是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只得暫時不管她,而是兀自轉向了斯傑。
斯傑變了很多,太久沒有好好地刮鬍子了,他的下頜滿是鬍渣,才二十歲,看上去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