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昨兒沒歇好,現在正眯著呢。”
“他可是瞞著本宮去吃花酒了?虧本宮得了好東西還想拿來給他瞧瞧。”
沐沂邯忍無可忍的掀開簾,就見太子一張俊臉湊過來,舉起手裡握著的畫卷急不可耐的攤開:“你瞧,玉雲子的真跡,王侍郎的公子真沒說的,幾天功夫就給本宮找著了。”
見太子一臉顯擺得意的樣子,沐沂邯計上心頭,覺得不嚇他一下真不解恨,勾手讓他附耳過來。
“皇上和臣聊起去年春試的試題,考臣一番著實鬱悶,臣答得不好皇上動怒了,說是要宣殿下考考,殿下好自為之。”說完放下車簾縮排裡面重新躺下。
聽的這話,太子嚇得臉刷白,暗謅這冰藍尚且答得不好惹父皇動怒,自己肚子裡這點文墨怕是要惹得父皇更加生氣,搞不好還要禁足,想到這便什麼顯擺的心思都沒有了,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沐沂邯冷笑一聲,也不理馬車外的太子,吩咐沐悉策馬回府。
回到候府正廳,已有一名勁裝長靴打扮的赤雲騎在廳內等候,沐沂邯屏退一眾奴婢,只留下沐悉守候。
“容顏,查到什麼說吧!”他接過沐悉遞上的茶,漫不經心的揭開杯蓋閉眼聞著茶香。
赤雲騎容顏抱拳一禮,回道:“屬下去桐城查得,蕭煥五夫人確是易明遠的女兒,當年先皇以謀逆之罪賜易明遠和他三個兒子斬刑,易夫人和這個易小姐發配邊關為奴,後來易夫人買通獄卒私放易小姐,易明遠帶軍保國多年,在百姓和地方官吏中聲望極高,於是這樣瞞來瞞去易小姐才能逃出苦寒之地,只是應家中鉅變而失憶,後被易明遠手下參將撫養,改名換姓逃到桐城泱河村靠打漁為生。”
沐沂邯修長的手指托住下巴,鳳眼微微眯起,思索片刻看向一旁的沐悉,說道:“你說這當年叱吒風雲的鐵將軍易明遠是真有謀逆之心,還是先皇恐他功高蓋主給他按的這個罪名?”
沐悉呵呵一笑,耷拉下著腦袋回道:“主子爺,我猜不出。。。。。。”
“你這榆木腦袋,跟了爺我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也該開竅點了,哎。。。。。。”沐沂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搖搖頭示意容顏繼續。
“蕭左相想必是也查到這絕世之作十絕陣法在易明遠手上,所以易夫人會拼死保下易小姐,東西也必是傳給了她,只是蕭左相娶了她做五夫人沒幾年這夫人便病逝,屬下是否前往相府一探?”
“不用了,相府我已探過,你且去找一個人,五夫人的貼身丫頭……流雲,務必找到她。”
“是,屬下告退。”
容顏退出門口,沐悉見沐沂邯起身步往後園,立刻會意,忙招來侍女備香湯沐浴。
這主子一天兩澡,雷打不動,其實他也很苦惱主子生為一個男人卻這麼愛俏,著實傷腦筋。
十幾個侍女端著裝滿熱水的木桶魚貫而入,不多時便注滿浴桶,水溫都是專門的侍女用手肘試過。桶旁的雕花木几上備好了茉莉胰子,棉巾,澡豆等洗漱用品。桶裡早摻入了名貴香料加東璃貢珠細細磨成的香藥料,在南晏這樣奢侈的用品,也只有皇室才能享受。
不多時室內水霧繚繞,香氣氤氳。
沐沂邯慢條斯理脫去身上束縛,修長光澤的腿跨入浴桶,讓水沒入雙肩,舒服的輕哼一聲。
閉上眼,腦中閃出那張平淡無奇卻清新雅純的小臉,恍惚間和十二年前那個笑語盈盈的小女孩的臉重疊。
長寧二年,九歲的那年春,本是萬物復甦,朝氣蓬勃的季節,可是自己的心卻如沉入谷底。
父王受封冀州王,選擇了他留在皇都做質子,回冀州赴任前帶著他到左相府議事,無非談些如何握權翻雲覆雨掌控朝堂。
九歲的沐沂邯厭惡的撇撇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