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機構如同虛設,護陵大巨逃之夭夭。1928 年7 月流氓軍閥孫殿英以剿匪之名,趕走了欲圖不軌的馬福田,又漢軍事演習為藉口,荷槍實彈進入陵區,用了七天七夜,將乾隆、慈禧兩座地宮開啟,把棺木中葬寶洗劫一空,釀成了由外文明史上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案。
嶽南筆下的軍閥混戰和孫殿英的醜惡行徑寫得淋漓盡至。我在調查末陵盜案時,走訪了許許多多陵戶,瞭解了兩座地宮開放前的清理工作,專程在北京訪問了文強先生。最重要的是在第一歷史檔案館裡翻閱了(溥儀檔》 ,其中一冊(盜陵彙編)記載得最為詳細。有守陵官員郝省吾的報告,有陵戶和均的報告;有盜陵犯被審的記錄和他們的自首書。在國民政府派遣的善後調查組裡,組長劉人瑞代表政府寫下了(東陵記事》 。最詳盡的材料是寶熙的《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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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東陵日記)、陳毅的(東陵記事詩}、省齡<東陵日記)。還有當時陳伯陶、凍望曾等致譚延閣、閻錫山、商靂等的函電。陳毅,字治重,湖南湘鄉人,湘軍將領陳提之子,光緒二十九年癸卯科進士。丁已年張勳復辟時,他也是一員健將,做了短短十天的“侍郎”。奢齡,字壽民,滿洲正藍旗人,監生出身,光緒三十二年任商部右參議,三十四年遷內閣學士。寶熙,字瑞臣,又號沈庵,清宗室,正藍旗人,光緒十八年壬辰進士,授編修,官至學部左侍郎。這些清朝遺臣是受逃往天津張園的溥儀指使,親赴東陵安葬乾隆和慈禧屍身的。
關於劉人瑞我知道的並不多,劉人瑞的公子劉紹韜曾到東陵找過我,還贈送給我一張他父親的照片,也講了他父親的為人。1987 年劉紹韜還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資料編輯室編印的(近代史資料》 中寫了一篇<劉人瑞事略},其中提到劉人瑞在《 東陵記事》 中詳述查勘東陵破壞的情形。他寫道:“當時.東陵雖幾經浩劫,大批寶物失盜,但存留器物數量仍較多。劉人瑞在查處過程中,嚴令屬下不得擅動。他指出‘革命原為造成廉潔政府,物件均應儲存,何能攜取?〃 ’孫殿英及其上司第六軍團總指揮徐源泉為掩蓋辜實真相,縮小事態.曾賄以數萬重金,請求劉人瑞修改給國民政府的報告,劉嚴辭拒絕,不同意修改呈文。後來蔣介石當局迫於孫之實力,以及孫殿英等直接向蔣宋家族和有關要人行賄成功,道使此案最終不了了之。
嶽南在(日暮東陵}中不僅運用了上述重要資料,而且還介紹了徐榕生日記。徐榕生雖不是清室遺臣,僅是一名隨員,但因他一直堅守現場,所以他的日記寫得最為真切。
一場轟動中外的東陵盜案,已過去70 年了,幾經滄桑的清東陵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破敗的殿宇、荒蕪的陵園,都維修得完完整整,已正式向遊人開放。幾參觀過東陵的人,無不對其宏偉的布
我所知道的請東陵什叱跋)/楊3
局,旖旎的風景而嘖嘖稱讚;康熙景陵神道彎彎,他一生的文治武功業績輝煌,在他的陵園中總能聽到遊人的稱頌;乾隆裕陵地宮,在九券四門和券頂四壁滿布著精美的石雕佛像和道勁有力的經文,既是一座石灘藝術寶庫,又是一座莊嚴肅穆的地下佛堂;咸豐定陵是在戰亂之中修建的,規制改變,材料不足,其特色是地形高差大,建築緊湊,對後代影響極大。皇后凌中最突出的就屬慈禧的菩陀峪定東陵了。其三殿木材用黃花梨木,內壁雕磚貼金及金龍和璽彩畫,都屬清陵之冠,還有石雕陛階石及欄板和望柱,均以鳳在止,龍在下,或鳳在前龍在後的紋樣裝飾,充分顯示出女人當政的那股威風,引來觀眾各種各樣的評說。除了地表堂皇富麗的殿堂吸引著千千萬萬的遊客,還有慈禧的地宮、乾隆容妃(香妃)的地宮開放,更具有神秘色彩,在每座陵園中舉行著不同特色的展覽,其中也有清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