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啦!」
「不要啦。」
九月深秋倦了,搖晃著腦袋提醒他:「你崩人設了,高專的五條悟才不會這樣煩人呢。」
「他當然會,追到遊戲裡也要纏著你,不是超煩人的嗎?」五條悟隨口說。
九月深秋愣了下:「……什麼?」
五條悟笑了起來,抬手捂住她眼睛,靜靜看了會兒她的側臉,撩開她耳邊的長髮,在她耳邊低聲說:
「還有人比我更瞭解高專的五條悟嗎?深秋。」
錯過的十年不過是因為少年的一時驕傲,尚未來得及萌發的嫩芽早早被掐斷,從種子落地,到種子枯萎,甚至都沒有人來得及發現。
直到漫長的十年後,這顆枯萎的種子被它曾經無意識親近的那個人親手挖出來。
一剎那,枝繁葉茂。
……
……
折木奉太郎表叔發現等他的人居然是五條悟和最近名氣超大的那位九月深秋時,大受驚嚇,腿軟地扶著桌子連連拍胸口喘氣。
折木奉太郎:「?」
下一秒,就見那位邋裡邋遢的表叔立刻正色起來,打理著衣領,從懷裡摸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和鋼筆,虔誠地遞到五條悟面前。
「拜託請給我和我的妻子簽個名吧!我們夫妻倆超級喜歡您——」
五條悟伸手接過:「哎呀,這多不好意思,當然可以,簽在……」
表叔超大聲:「——九月、不不不,十二月小姐!」
五條悟&九月深秋:「……」
折木奉太郎&千反田愛瑠:「……」
表叔捧著筆記本,凝滯了。
折木奉太郎和千反田愛瑠對視一眼,默默舉起面前的杯子,欲蓋彌彰地擋住了半張臉。
一時寂靜。
過道里有人輕咳一聲。
九月深秋尷尬地看了眼五條悟,眨巴著眼睛問:「原來,我這麼有名嗎?」
五條悟接筆記本的手只停頓了一秒鐘,社會經驗豐富如他,瞧著對方尷尬且驚恐的眼神,面不改色地接過筆記本,慢悠悠推到九月深秋手邊,恍若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
「超有名氣的你快來簽名吧,不要害羞,儘管簽,簽滿一整頁更好呢。」
九月深秋:「………………」
這個男人的心態真是強大,如此令人尷尬的場景,他居然都能遊刃有餘地「化險為夷」,不愧是各方面都很強的最強。
九月深秋假裝沉穩地簽下名,忽然發現自己的字十分稚嫩,收筆時略止,順手在名字旁邊畫了一片可愛的小楓葉,企圖掩耳盜鈴。
表叔抱著簽名本,感動地給遠在國外的妻子打長途電話,抑揚頓挫地告知此好訊。
妻子比他更激動,直接破了音,聲音從手機聽筒裡清晰地洩出來:「快!快開啟攝像頭,讓我和傳說中的九月截圖合個影!九月可是甩過並且狠揍過五條悟的人,和她合影,四捨五入就等於我也甩過並且狠揍過五條悟!!!」
表叔:「………………」
表叔語氣乾澀:「五、五條先生……就在旁邊……」
手機那頭沉默了下來,兩秒鐘後,結束通話。
表叔:「那個……」
五條悟懶散地撩了下眼皮,沒骨頭似的倚著九月深秋,從半闔的銀色睫毛縫隙裡睨他。
表叔磕磕巴巴地說:「五條先生和九、十二月小姐真是天生一對,天賜良緣,般配極了。」
五條悟立刻坐直,手指鬆鬆搭著下頜,拖腔拖調地說:「哎呀,總是說一些實話,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呢——確實超般配的吧?」
表叔不住地點頭,慷慨激昂:「般配,般配!誰敢說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