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

“若是日後反悔，或是你萌生強烈的情感，當情感要衝破封印時，你會遭到數不清次數的錐心之痛，挺過封印自動化解，沒挺過便是死。”

風欞眼神呆滯，沒有力氣提起精神，“我想好了，不到窮途末路我不會來找您，請您幫我封印。”

這一道封印便是如此上了風欞的心，幫她擺脫了痛苦。

神界除他與華壽外，無人知曉風欞失去情感，只知至高神明一夜間性情大變。

從她臉上再看不出一絲情緒，她變得極度理智。

他們以為她是突然長大了。

可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剛成年的孩童。

小小年紀認了華壽做師父，接手華壽的命書，從此以後，去人界不是開心遊玩，而是執行任務。

月譜逐漸紅了眼。

“師叔，別發呆了。”風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月譜眨眼，瞳孔重新聚焦。

他收斂傷感，緩緩道來：“兩個辦法，一是你從內突破，二是……”

他頓住了。

“二是？”風欞張開嘴，盯著師叔呼之欲出的嘴型。

月譜從嘴裡撥出一口氣，“先保密，時機到了，老夫自會告知你。”

“你們幾萬歲的老人總愛說時機，我不愛聽。沒有也沒事，我做的決定不後悔。”

風欞轉身帶風，“走了。”

待風欞消失在姻緣殿，月譜收起紅繩，大跨步飛到書桌前，一目十行，左手找新書，右手翻卷軸。

“小風欞啊，不是不告訴你，自古以來第二種解法沒被發現，老夫現在也不知道啊……”

—

風欞離開姻緣殿，去了趟藥神家。

“喲嚯，什麼風兒給我神上吹來了。”

藥神比她年長几千歲，容貌瞧著與她相差不大，一頭五顏六色的長髮，全是試藥失敗的痕跡。

風欞無奈移開視線，“你又吃錯什麼了？”

“能讓凡人傷口瞬間痊癒的藥丸，被我煉成了，可以賣不少錢呢。”藥自成原地轉了幾圈，手中變出一罐塑膠小瓶，“免費送你兩顆。”

風欞拿過小瓶子，與人們放置藥丸的瓶身一樣，藥神也是與時俱進了。

她收起瓶子，“我想要幾顆控制氣味。”

“沒問題。”藥自成找出一罐藥，“升級款，一顆保12時辰。”

“謝了。”風欞拿到想要的東西，還是忍不住發問，“你的頭髮，放任不管？”

她怕他出門會嚇到別人。

藥自成擺擺手，“近年來談了幾個姑娘，所謂心之所向，藥的副作用附著到頭髮，頭髮是我曾經愛過的證明。”

“如此。”風欞假裝聽懂了。

“像你的頭髮，當時你心裡想的誰？所以變成了紫……”藥自成說到一半，捂住自己的嘴，“沒事了。”

風欞心中起疑，“我沒想。”

她沒想任何人，她認識的人中，不曾有人是紫屬性。

藥自成背身，嘴沒完全張開，說出來的話糊在一起，“沒想過，說不定反映的是你心底深處遺忘的什麼。”

風欞聽清了，“謝謝你告訴我。”

她離開藥神的家，更加確定所有人或多或少知道她失去的那段記憶，但他們全部不告訴她。

她不逼他們，她自己找。

在天隱潭不知過去多少日子。

清晨，風欞悠閒地躺在搖椅，沐浴在晨光下，頭頂的葉片掛著露水，一滴一滴正中她唇間。

她的手中拿著神界特製平板。

人與神的命書全記載在平板中，離開的一週堆積了太多事，這段時間終於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