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劃了幾條血口子，他將頭髮盤起來，脫掉上衣隨意丟在一邊，只穿著一件大褲衩，坐在風欞對面。

阿鐸用手掌擋住風欞眼睛，“別看，髒了眼。”

風欞點點頭，聽話的一動不動。

滄蒙一聽，那可來氣了，“你個小屁孩，你才多大，居然敢罵我！”

“你多大？”阿鐸反問。

“我兩千多歲了，怎樣，叫聲哥哥來聽聽。”滄蒙徒手抓起一個雞蛋，塞進嘴裡。

風欞扭頭看向阿鐸，“他比你小欸，五百年前，你就兩千歲了。”

滄蒙被蛋噎住，翻出白眼，等他好不容易嚥下，還是沒有消化這句話，“不是，那你怎麼一副小屁孩模樣。”

“因為我體內有一股與我相沖的力量，將我牽制了。”阿鐸眸色漆黑，叫人看不出情緒。

“所以你就藉助了我的力量？”風欞眨眨眼看著他。

“是這樣的。”

“那我真是太棒了。”她給自己鼓了鼓掌。

滄蒙吃到一半，指著空盤子大喊道：“我最愛的奶黃包呢！”

風欞拿下阿鐸的手，笑容明亮，“我吃完了。”

“那是我母親專門為我做的！”滄蒙眉毛擰在一起。

“我說奶黃包好好吃，遊菱姐姐說，喜歡就多吃點，讓我全部吃完。”風欞底氣十足。

“你沒有母親嗎？讓你母親給你包啊！”滄蒙傷心怒吼。

“我……”風欞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阿鐸拳頭硬了，眼裡滿是寒霜，“閉嘴。”

滄蒙掀嘴皮，擠著眉眼，“你沒有母親哦，你母親不要你嘍~”

風欞淚珠子瞬間掉了下來，嘴角一拉，嘴巴一張，“啊——”

“你……”滄蒙頓時沒聲了。

“我讓你閉、嘴！”阿鐸語氣沉入冰底。

他一掌打向桌側，整張桌子連帶所有盤子一同推向了滄蒙。

滄蒙沒來得及反應，被桌子打出幾米遠。

他很快站穩身體，一拳將桌子劈成兩半。

風欞哭聲不見停，越想越傷心，“我沒有母親……沒人給我包奶黃包，啊——”

阿鐸眼神變得狠戾，打向滄蒙的力道變得很大。

滄蒙沒躲，硬剛了上去。

兩人遠遠過了幾招後，互相朝對方跑去，四肢扭打在一團。

阿鐸憑藉靈活的身軀，撞向滄蒙肚子。

滄蒙連連後退，吐出一口鮮血，扶著礁石站起來，“烏龜王八蛋的，你這麼厲害，怎麼不早說啊！”

阿鐸勾唇歪頭，“你怕了？”

“停戰，休息一下。”滄蒙盤腿坐在地上，屏氣凝神。

阿鐸收攏全身的戾氣，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風欞面前。

風欞還坐在椅子上，低聲啜泣著。

“別哭了。”他嗓音溫柔，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水。

風欞睫毛溼漉漉的，看著他的眼神好可憐，像個被人丟棄的小孩。

“阿鐸……”她一說話，眼淚又啪嗒嗒掉下來。

“你想吃奶黃包，以後我包給你吃，你想要母親，我……我幫你找個母親。”

風欞咬著上嘴唇，用力忍著傷感，“我，我有你就夠了。”

其實她知道的，他們化形的，本就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

可是專門被人點出來，還是好難過。

阿鐸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對她來說就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我也是。”阿鐸抱住她，拍打她的後背，“以後我陪著你。”

風欞哭聲止住了。

滄蒙觀察已久，見阿鐸背對他，風欞的臉被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