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島一眼望去，只有華壽一人站立。

他腳邊的草地，有躺得東倒西歪的六個人。

眾人甦醒。

卓羽豐瞬間坐直，抬起雙臂防禦，警惕地盯著華壽。

華壽壓了壓手掌，“不必緊張，我是風欞的師父。”

說起風欞，她緩緩睜眼，眼神虛焦著。

全部想起來了，她的記憶完整了。

她坐起來，意識到身邊是蔚鐸，毫不猶豫給了一拳頭。

蔚鐸悶哼一聲，被打醒了，捂住胸口，“誰打我！”

“我。”風欞冷漠道。

“凌波仙子。”

蔚鐸看清眼前的景象，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他剛才做了很長一個夢，他經歷了一個名為鐸的一生。

夢中，他是鐸。

有一朵小水仙，是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的本名是風欞。

她喚他阿鐸。

阿鐸喜歡風欞。

他們經歷了一場大戰，明明是鐸的故事，他卻感覺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鐸的感受，他全部能體會到。

蔚鐸想到華壽曾經與他說過的話。

他前世是神，那麼鐸，一定是他的前世了。

他全部明白了，視線落在風欞臉上。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心中內疚，“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風欞也產生歉意，抱住他，“是我……親手殺了你。”

“不，是你救了大家。”蔚鐸手掌順著她的後背拍打，“沒事啊，不哭，我回來了。”

風欞本沒有哭，他這話一說，她的鼻尖忍不住發酸。

德絲和酪屋不久前醒來，他們互相對視，滿臉困惑。

酪屋：“你們在說什麼？我們怎麼全部暈倒了？”

風欞鬆開蔚鐸，揉了揉眼睛，“沒事了，就當睡了一覺。”

“說得對，養足精神了，再見。”酪屋抱起德絲，撒腿跑了。

盛韻靠在風欞的腿上，遲遲醒來，“發生什麼了？頭好暈啊。”

風欞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

盛韻：“剛才我好像出現幻覺，手串發光了？”

風欞舉起手腕，“你的幻覺。”

盛韻拍打腦殼，“我記得是五顏六色的啊，怎麼變透明瞭？”

風欞：“不想了，你快回去，你父母該著急了。”

“哦好。”盛韻迷迷糊糊離開了。

卓羽豐顯然沒有那麼好糊弄，他勢必要得到一個答案。

風欞沒隱瞞，“我是神，人販子是我用神力控制的，這是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卓羽豐下巴驚掉了，“見鬼了，不是，見神了。”

他馬上接受這個事實，“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說出去應該也沒人信。”

風欞：“謝謝。”

卓羽豐看了他們三人一圈，“你們還有事要談吧，我不打擾了。”

他離開時，嘴裡唸叨著，顯然只是表面接受，心裡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華壽說：“這麼久過去，他或許已經有人形了。”

恢復記憶的他們知道華壽說的是誰。

蔚鐸拉著風欞站起來，握住她的手。

風欞：“我當時沒有殺死他嗎？”

“這就要問他了，到底是如何逃生的。”華壽攤開手掌，“現在，手串完成它的使命，該還我了。”

風欞摘下手串，“師父對不起，另一串被火燒壞了。”

“不打緊。”華壽另一隻手拿出燒壞的手串，“已經回來了。”

“太好了。”風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