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事嗎?”木雲樺看了看壩子邊上的麵包車,然後又看了看這輛車,價格不用問,誰貴一眼就能看出來。
“叔叔好!我,我們是木美瓊的……朋友,想找木美瓊,她在家嗎?”徐軍帶著拘謹和從未有過的緊張問道。
儘管他在二十二的照片上看見過她的父母。
可親眼見到,這張臉經歷過歲月痕跡的雕刻,刀似一把一把割過,風霜把那黝黑的面板刻了無數道紋路。眼神渾濁,身體有些佝僂,雙手指尖是洗不淨的黑色汙垢。
徐軍還是有些懼怕,他懼怕自己不被二十二的父母接納和認可。
鄒佶甑出來,看著徐軍和他身後的三人。
“她是在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鄒佶甑見最近來找二十二的人有些多,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情況。
二十二走的時候,只是給她說:“媽,如果以後有叫徐軍的人來,不要告訴他我的電話。也不要告訴他我去了哪裡。”
徐軍提著禮物,趕緊說道:“阿姨好!我叫徐軍。這次上門,就是想給叔叔和阿姨賠禮道歉。”
徐軍來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他一定要把誤會解開。尤其是他們是二十二的父母。
二十二的媽媽,留著長長的頭髮,臉長消瘦,一臉嚴肅,皺紋長在了額頭和眼角。兩鬢的頭髮有少數幾縷白髮。
“賠什麼禮?道什麼歉?”鄒佶甑嘴上如此問,心裡也開始計較起來。
“阿姨!是這樣的。……”徐軍把和二十二的事從學校,再到如今的事都好好給鄒佶甑和木雲樺講了一遍。
內容自然是一番誇獎二十二的各種好,講二十二在外面遇到發生的事,她是怎麼解決的。
反正就是一個誇,這也是徐軍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一部分。
木雲樺和鄒佶甑聽著臉色緩和了很多。
“徐家哥子,感謝你給我們講了這麼多姑娘的好話。
她那個時候年齡小,出社會得早,又沒什麼學歷,我們當老的知道她在外面吃了不少苦。
這幾年她在外面辛苦掙的錢也拿回來給我們花了。
家庭條件不好,那個時候對她確實沒辦法。”
鄒佶甑說的是真話,哪有不疼娃的娘,雖然有不疼娃的人,但她是沒辦法。
她對二十二這樣,就是希望她有個怕字,去了社會就不會輕易去結交別人,這樣就會少吃虧。
這些話她自然沒跟二十二講。
她是個心強的人,雖然說了狠話,但自己也只有這麼大的能力,她只是希望將來兩個女兒不要像她,過得那麼苦那麼累。
“阿姨!二十二給我說她的父母在她眼裡,儘管是普通人,也依然是她心裡的驕傲。她給我說了你們建造旁邊這座橋的事,叔叔學車的事,您去山裡挖藥材的事……”
鄒佶甑看著徐軍,心裡有了底。
她家姑娘到底是在外面有喜歡的人了。那麼跟著她一起走的那個男孩子呢?
盤旋在山路的大巴車。孟凡生從下床站起身,藉著車窗外影影綽綽的路燈,看著上床的二十二睡著了。
她的頭歪著,臉壓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彎彎的長眉,濃淡適中,猶如秀麗的遠山。挺俏的高鼻樑分隔著兩條長眉,骨皮之間跨過的弧度溫柔且精緻。未擦抹口紅的小m唇像是粉色的桃花瓣,帶著一點點唇珠,看著很想咬一口。
孟凡生喉節滾動,剋制地伸手給她捋了捋擋在臉頰邊的頭髮。
突然他回頭,看見一道目光。
孟凡生朝著對方禮貌笑了笑,對方是個中年婦女。
“我女朋友。”他小聲道。
中年婦女偷看被發現,她有些不好意思回笑,就趕緊轉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