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頭就這麼過了,好在這個新春出了火烈的太陽。這大姑爺,二姑爺也跟著回來過了個暖和年。
雖然木家村的海拔低,到了冬天寒意沒有高山重,但到底是寒冬臘月。
這出嫁的人,是別人家的。可換一種方式來說,她有了自己的小家需要經營,所以過了了年頭,住一晚上,初三就回自己家了。
農村在有些傳統文化上講究,可在吃的上面,想講究也沒有什麼可講究的。
能吃上面條和白米飯,那都是富貴人家了。那盼著過年,也是因為這幾天終於可以休息幾天了,不用下地幹活,還能一家人團聚。
這女兒一走,家裡人自是下地幹活了。雖然地塊不大,可也得精雕細琢。那田頭的雜草可是鋤得一根都沒有,這在村裡人走上一圈,也可以稱的上是種地的好手。
木雲樺等幾個姐姐一走,又趁著天色去了對面青山樑上背房梁的隔木了。
他上次可是看中了山裡的幾棵杉樹。這不也得看那門親事如何。
這新春還拖著尾巴,這種事也不能急於一時,總得好好選上個日子,找個會說的媒人去碰碰好運。
這房子夯土牆起碼也得四月去了,今年也是二月尾頭才過了新春,所以幫忙的人還得在自家待客,或者春種。
木雲樺還想多去接些零活,這要是親事成了,這不也得需要花銷。
木雲樺是那種說幹就幹的人。
這時間一晃就是四月中了,農忙還在繼續,可有些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木筏恩終於找上了坤哥。坤哥是木家村有名的媒人,更多的是長輩子,年齡卻不太大,也就三十來歲。
自古以來,么房出長輩多的是。
坤哥應了事,帶著他的那張嘴就馬不停蹄地去了山裡。
木雲樺有些心思,但這個年代的人,愛情當方面多少有些木訥。
何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木雲樺這次沒有出門,而是去自家田坎邊填土。
木家村是靠在西南的位置,地處長江的後背處。
木家村門前的墨溪河,從兩河口下來的蓮花溪兩條小河匯聚到了長江。
墨溪河蜿蜒曲折,原本是幾座大山
四周都是蔓延起伏的高山,因為木家村離河邊的海拔在400多左右,也就變成了不高不低的地方。
春暖時節,那些山裡的野花還有田坎邊的紫菀遍野。
小麥快要蓋滿泥土,嫩綠柔軟的顏色,田坎邊的桑樹葉厚花好。
木雲樺時不時看看遠處屋後的山路。這是通往廟兒山的唯一路徑,它的高度是,你仰著頭會掉草帽。
木雲樺心臟跳動的有些快,他握著鋤頭的手帶著繭,此刻生繭的手有些汗液。因為條件的懸殊,他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太陽偏西,除幾雞窩茅草晃動,夜蚊子伸著長長的嘴巴,煽動著那兩對薄薄的翅膀。
一個人影慢慢從遠處而來。
“雲樺,你娃兒有福氣。”坤哥的笑容由遠至近。
木雲樺心跳聲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李秀英從灶房走出來,一看見坤哥的表情,心下明瞭。
“坤叔,難為你走一趟了,快快進屋吃些便飯。”木雲樺丟下鋤頭,搓了搓手,帶著感激說著。
“今天飯就不吃了,你嫂子在家等著,你找個會看日子的,定個日子,去提親送聘禮。然後談談嫁娶好日子。那個時候,你得請我來吃飯了。”坤哥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木雲樺嘴角都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