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已過。
耕好的水田又耙了田。若是有肥料那可是肥田了,可惜沒有,連雞糞都沒有。
所以木雲樺看著清湯寡水的水田,指望著老天賞飯吃,等水田放個幾天,秧苗在長高些,就可以插秧苗做母苗了。
趁著空隙,木雲樺來不及休息,趕緊去了九里平,那裡是個燒磚廠,同時也是瓦片廠,像什麼缸子啊,罈子啊,盆子啊,缽子啊,碗啊等等,這些都是在九里平這個大窯子燒出來的。
九里平的山裡的土很特別,燒出來的東西質量好,而且經用。經過燒窯子的手藝人在上面雕刻著各種花紋,然後經過高溫日夜燒製,變成一個個瓶瓶罐罐售賣到方圓百里的各個村鎮裡。
有的一個罈子十來塊,有的一個盆子幾角錢。反正物品大小不同,質量不同,那所支付的錢也不同。
木雲樺沿著蜿蜒看不到頭的小路,翻過一座山又一座山,走了整整五個小時,才到了九里平。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他問了又問,走了又走。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他轉過了一個田坎,又拐了幾道彎,終於看見了一個露天大窯子,後面還被挖出了一道深深的一面山,就像一條又大又寬的傷口。
進去裡面的人忙得很,有人做胚,有人放窯,有人和稀泥土……根本沒人搭理他。
“這位大哥,那個買瓦片找哪個?”木雲樺開口。
那人加水,用特別的鎬鋤攪拌著,聽著聲音抬頭,他臉上還沾有泥土,有泥土的幹了,有的泥土還掛著水珠。
“你是做什麼的,哪個地方來的啊?”這個人年紀有些大,看著能在五十多了,背有些駝,可能是聽力不好,他身子和耳朵向著木雲樺更近了些。
“大哥,我來買瓦片的。找哪個?”木雲樺聲音大了些。
“哦,瓦片啊!你從這裡向前走,看著那個房子沒,左轉進去,那個堂屋就是了。”男人此時聽明白了,臉上帶著瞭然。
木雲樺:“麻煩了。”
他順著走了過去,要說這是屋吧,有些牽強,就是幾根成人男子小腿粗的木頭定樁似的埋在地下,房屋沒有門,可以用家徒四壁,四面透風來言語。
頂上用著茅草和霸芒草,一摞一摞累計排成一排排,成了房頂。內部還分成了上下兩個樓層,也是用木頭搭建的,有些零碎髒亂的被套,下面的地面有一個大火堆,火堆上吊著兩口大鐵鍋,裡面此時還在冒著熱煙。
木雲樺看中了埋樁的木頭,也看中了閣樓的木頭,還有那兩口吊著的大鐵鍋。
木雲樺沒有忘記他來這裡的目的。
“有人嗎?我來買瓦片。”木雲樺喊出聲。
“買瓦片,進裡屋來。”
木雲樺尋著聲音進去,原來這有道門,只不過門是用竹條編織出來的。他挪開竹條門,走了進去。
這道門的作用大概就是分離一個空間的設定,作用好像也不大。
一個背影正在彎腰壘著一塊塊青瓦片,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他在外面居然沒聽到聲音。
“這位哥阿子,哪裡的?”這人只是轉了轉臉,看了看他,又繼續壘著手中的瓦片。
“從木頭村來的,您這裡的瓦片多少錢一平方?”
“一平方一塊,要的多,最低八角。”中年男子此時直起身子。
木雲樺算了算。他挖的地基進深四米三,堂屋是接待外客吃飯的地方,所以空間自然要比東西房兩邊的臥房在寬闊一些。堂屋的寬在三米八,一個平方的瓦片是10塊瓦片。那麼一個堂屋就需要差不多200塊瓦片,當然,不要完全按著平方算,還得預算處出引水瓦。還有屋簷瓦等。整整兩個臥房加個堂屋,然後半邊廚房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