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只有一位七皇子可以選擇,再無另外的籌碼。
不想再去做燕家的籌碼,宮錦清的墊腳石,他明白燕家人的意思,或許他只是燕家人用來預備的一招棋子,隨時可以拋棄的那種。
身邊就是那令朝野敬畏不已,把持了旦夕國二十多年朝政的右相,他即便是有心,也不敢在那位鐵腕冷血的右相面前,搞什麼花樣出來,除非他活膩了。
冷笑,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已經醒悟。
鮮血和那些流逝的生命,被幽禁日日夜夜恐懼擔憂,睡不安枕的日子,擔心被殺死的日子,在皇陵孤寂清冷的日子。
那些侍衛們的目光,犀利幽冷,從他們幾位皇子的身上掃過,冷漠無情的表情和目光,沒有昔日的絲毫敬畏和恭順。
他們曾經是皇子,如今只是罪囚,再沒有人對他們行禮。
侍衛們態度冷硬嚴厲,譏嘲不時從那些人的口中傳入他們的耳中,他們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們是待罪之身,那些侍衛們是奉了旨意駐守在皇陵,為先帝守陵,更是為了監視他們。
宮錦清抬頭,雪片不停地從空中落下。
部下死的死,降的降,被關押的,逃跑的,另投明主……
就連他的母妃,也因為他謀逆,被害死!
“母妃,是兒臣害死了您,若不是兒臣糊塗做下這些事情,您如何會死的如此悽慘?”
宮錦德跪了下來,跪在徹骨的寒風冰雪之中,雙手插入地面的冰雪之中,冰冷的雪讓他的手疼痛起來。
“罪臣宮錦德,在此向皇上請罪,求皇上賜見。”
他面對寢宮,跪伏在臺階之下的冰雪之中,低頭。
“啟稟皇上,四皇子跪在外面的雪地之中向皇上請罪,懇請皇上賜見。”
剪青輕聲回稟。
宮錦文沒有抬頭,手中拿著奏摺在看,良久他才道:“讓他回去為燕太妃守靈吧。”
“是。”
剪青走了出去,看到宮錦德恭謹地匍匐在雪地之中,寒風捲起雪花,他的身上已經堆積了些許的白雪。
“四皇子,皇上有旨意讓你回去為燕太妃守靈,你這就去吧。”
宮錦德沒有說話,他仍然低頭跪伏在雪地之中,冰冷浸透了膝蓋,寒風徹骨,他一動不動,似被凍僵在雪地之中。
剪青微微搖搖頭,這位四皇子還真固執。
“皇上,四皇子不肯離開,還跪在外面恭候皇上賜見。”
宮錦文劍眉微微一挑,眼皮都不曾抬起,仍然看著手中的奏摺不做聲。
剪青也不敢再多言,退到一邊侍候著。
半個時辰過去,宮錦德渾身顫抖,寒風中雙膝已經早已經痠痛不已,膝蓋下被他體溫融化的冰雪,化成冰冷的水,浸透了他衣服,寒風吹過,刺骨的疼痛。
他低著頭,雙手刺痛的難以忍耐。
不由得將雙手緊緊握住衣袖,用衣袖略略抵擋雪地上的冰冷,給雙手一點緩解的餘地。
“皇上,四皇子在雪地中,跪了有一個時辰,如此下去恐怕會凍壞的,被別人非議皇上。”
“他還不肯走嗎?”
宮錦文微微抬頭,幽深的墨曈翻湧無盡寒流。
“奴才看,四皇子頗為誠心,皇上就賜見吧。若是四皇子出去有個病痛,朝臣們和燕家,必定諸多非議猜測。”
“傳。”
“傳,宮錦德覲見。”
宮錦德抬頭,向寢宮望了過去,皇上終於肯賜見。
他想起身,卻是難以行動,渾身僵硬戰慄著,雙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麻木的似不歸他所有。
宮錦德低頭,艱難地向前爬行,跪在雪地上,一步步用身體拖著失去知覺的雙腿,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