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鄖?”
秦玉卿頓時一臉唏噓說道:“我對你父親倒是有所耳聞,聽說去年雲南王閣羅鳳薨歿逝世,他跟隨使團前往南詔國為其慰問弔唁。”
“使團中好像有幾人感染瘴癘而亡,沒想到你父親竟是其中一員,這真是造化弄人,留下你們母女兩人相依為命。”
薛濤強忍悲傷泣不成聲,她剛想開口詢問秦玉卿到底何許人也。
車伕已經把她們兩人帶到藥店門口,隨行馬車還有十八名貼身護衛,這是殷無咎專門調配給宰相們的便衣保鏢。
“我們下車吧!”
秦玉卿帶著薛濤走下馬車,她們兩人在藥店按照藥方重新再拿一份藥包。
藥店老闆見到秦玉卿身穿紫袍官服,他一臉諂媚無比微笑道:“不知貴人還需要什麼?但凡有所吩咐,小店必定誓死效勞!”
“你還有什麼需要購買的東西嗎?”
秦玉卿轉過身來對著薛濤詢問道。
薛濤搖了搖頭擠出笑容說道:“沒有啦,我只需購買藥方上的藥包而已。”
“行吧,那我送你回家吧,你的腳崴傷啦,我有辦法給你醫治。”
秦玉卿帶著薛濤重新上車,她們兩人很快坐到馬車上揚長而去。
藥店老闆走到大門之外望著馬車遠去,他忽然覺得秦玉卿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
下一刻,藥店老闆總算想起來啦,他一臉不可思議說道:“我的老天爺啦,她不就是太府寺卿秦玉卿嗎?她居然跟薛家還有關係啊,看來這薛家親戚要有難啦。”
秦玉卿親自把薛濤送回家裡,她還順便登門拜訪薛府,沒想到府中只有兩個婢女在伺候患病的薛夫人。
“這是怎麼回事?”
秦玉卿頓時覺得哪裡不對勁。
薛濤把藥包交給一位婢女,讓她去負責煎藥,自己帶著秦玉卿前來看望母親薛夫人。
“孃親!”
薛夫人一臉虛弱躺在床榻上,她睜開眼睛看見秦玉卿,旋即面露疑惑看向薛濤問道:“女兒,這位貴人她是?”
“薛夫人,我是御史令秦玉卿。”
秦玉卿倒也沒有在薛夫人面前擺起架子,她從政二十年早就不屑於這麼做。
突然間,薛夫人嚇得瞪大眼睛,她臥中驚坐而起,整個人激動得快要過呼吸。
“母親,你別激動啊!”
薛濤連忙上來給薛夫人順氣。
薛夫人實在沒想到秦玉卿竟然已經拜相,她情緒稍微穩定之後,隨即痛哭流涕哀求道:“秦大相公,您要為我們母女做主啊!”
“只要在合理合法的範圍之內,我大可替你們母女做主。”
秦玉卿一臉善意說道。
她踏入薛府就覺得不對勁,薛鄖好歹也是大理司直,這是從六品上的京官,每月俸祿高達八十貫錢,年俸九百六十貫錢,摺合下來就是九十六萬文錢。
按理來說一個從六品上的京官,月俸八萬文錢,卒於任上會有一年俸祿的撫卹金,再怎麼樣薛府也不應該這麼快就清貧成這樣。
經過薛夫人泣不成聲的解釋後,秦玉卿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這薛家親戚是趁著薛鄖入土,直接登門薛府吃絕戶。
這群親戚表面是來弔唁的,實際上七嘴八舌心懷鬼胎,都說薛夫人沒了丈夫兒子就是個外人,女兒遲早又要出嫁,這薛府家產也輪不到她一個外人支配,還不如干脆分給他們。
薛夫人面對這群財狼惡霸,她拼死不肯交出丈夫的家產,不見錢財的親戚不僅賴著不走,反而還威脅起這對孤女寡母,尤其是他們還把主意打到薛濤的身上。
在這一刻,薛夫人頓時意識到這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因她們孤女寡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