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草屋裡,並把捆著他手腕的繩索牢牢地系在了柱子上,之後就不再理他,兀自在井中打水。
吳邪想了想,決定先跟這女賊套套近乎。
“這位女俠,我只是一介草民,大老遠的綁了我來,女俠你想必很累了,實在得不償失。你看,能否打個商量,若是貴幫缺錢,只要女俠你說個數,我立即回去籌出來雙手奉上,可好?”
他說得口乾舌燥,滔滔不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忽地一道疾風擦著他的左耳而過,篤地一聲釘入了背後的木柱。
吳邪僵著脖子,扭過去看,發現那是一根頭簪。
張海杏的頭簪。
“閉上嘴,你吵死了。”張海杏惡狠狠地說,手上若無其事地繼續打水,彷彿剛才差點要他小命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吳邪識相地閉上了嘴。
碰上兇婆娘,吳邪只有欲哭無淚。
“我知道你是誰,吳邪。”張海杏取了一瓢井水,遞到他嘴邊。吳邪喝得有點急,嗆了,她也不管,只管繼續喂,弄得他前襟溼了一大片。
不是吳邪,誰綁你。張海杏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她昨天早就驗過貨了,他腰上的玉佩跟老大那塊一式一樣,這就是老大要找的人沒跑了。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們應該也不想同我三叔結下樑子吧?他老人家整天打仗,很忙的,也不是很想管你們山寨的事情。放我走,舊賬一筆勾銷,怎樣?”
張海杏笑了。
吳邪現在已經有了一種直覺,女人一笑,通常就沒什麼好事。
趁她抬手之際吳邪大呼:“女俠饒命!我很乖的!”
張海杏的手刀還是無情地落下。
吳邪兩眼一翻,暈了。
黃昏時分,張海杏回到寨子中。
綁吳邪是她的主意,換句話說,她是擅自行動,並沒得到當家的授意。
人自然是不能帶回寨裡的,她把吳邪丟在沙漠中一處荒廢的茅屋,準備等張起靈回來再拿出來上供。
張海杏回到房中,意外地看到桌邊已經坐著一個人。
她看到人先是怔了一下,才走進去,卸下雙刀掛於床頭,“聽說對方有埋伏,這麼快就解決了?”
那男人應了聲,自己倒起了茶。
張海杏也不避諱他,直接脫起外衣來。
換好衣服,她一邊抖落著衣服上的沙子,漫不經心問道:“海客,你想說什麼?”
男人喝完一杯茶,才緩緩開口,“老大知道了。”
張海杏手上動作因此而停頓。
她的胞兄張海客站起身來,“這時人已經到了。”
跟了張起靈這麼多年,他們都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
或許在別人眼中他們只是一窩烏合之眾的馬匪,張起靈也從不在意別人當他是什麼,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當一個人內心非常清楚自己是什麼的時候,是不會將世俗的眼光放在眼中的。
“我去領家法,不用留飯了。”張海杏又走出了房間,她的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悔過的意思。
對於做出的事,從不懺悔。這一點,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
而此時此刻,茅屋裡的吳邪倒頭昏睡,他並不知道,有一個人正無聲地站在屋外,彷彿只是荒漠中的一塊岩石。
吳邪醒轉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那婆娘真是心狠手黑,他揉著發酸的後脖子,才發覺雙手恢復了自由,四處不見兇婆娘的蹤影,桌上有風乾的臘肉和玉米,一個水囊,門口有井。看來張海杏一點也不擔心他會逃跑,來時吳邪一路都在觀察,此處放眼都是沙漠,不識路又沒有馬的話,這麼點食物根本撐不到他徒步走出沙漠。
那女人大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