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拱得凌亂,更亂的是兩人的呼吸聲,湊得太近,近得吳邪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有兩道刃似的眼光,無比熟悉,十年如一。
吳邪已然什麼體面都不顧了,自己動手解了腰帶,衣服失了禁錮,可有可無地披在身上,他索性扯得更開一些,露出一線白花花的胸腹。他臉上有種奇特的堅定,有一剎那張起靈從他的臉上看到了自己,那表情之下的意味是“準備好了”。
義無反顧地隨時準備要去死。
吳邪既無法罔顧忠孝禮義,也無法背情棄義辜負張起靈,所以他永遠不可能做出撇下一切隨他浪跡天涯的事來。
所以今天,就讓他放縱一回吧。
吳邪勾起嘴角,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不管你是誰,反正我們都要死在一起了,那我情願死得痛快點。”
他需要給自己找個理由。
看來他已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
“一起來做個風流鬼吧……”
有一剎那張起靈痛恨吳邪的正直端方。
一把扯落他隨手拿來束髮的布條,一頭青絲鋪下,俊美的五官平添三分脆弱。幾根脫落的髮絲纏繞在指尖,張起靈隨手握緊,細絲繃到了極限卻未斷,一如它主人的性子,柔韌,但從不柔弱。
張起靈摸進他衣內,大力揉著腰身,彷彿要把他掰開了揉碎了吃進肚裡。吳邪分腿坐於他大腿上,也不遑多讓,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傾身吻上。
口舌之間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即便這樣也甘之如飴地盡數吞下肚去。與其說是情人間的纏綿,倒不如說是仇人間的較量。
此時此刻,仇人,還是情人,誰分得清?
怕是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了。
吳邪渾身都熱,更甚於春 藥那一次,好像全身再承受不住一丁點衣物的重量,他脫光了衣服,甚至做出了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當著張起靈的面撫摸著自己。
張起靈目不轉睛地看他的放浪的樣子,目光隨著吳邪的手經由脖子滑到胸口,兩指捻住乳頭,來回轉動,他的兩腮緋紅,眼底浮現出迷亂的神色。高翹的陽具直指張起靈胸膛,簡直就像呼喚他來侵犯一樣。
張起靈抬手覆上他胯間,立刻掌握了主動權,覆著薄繭的手心包攏住吳邪那話兒,上上下下都照顧到,然後二指捏住龜頭,一鬆一緊擠壓著馬眼。吳邪隨著他的動作抽顫起來,腰裡一陣陣發軟,只能靠著他的肩支撐身體。
張起靈並不打算立刻滿足他,放緩了手勢,手指卻向後滑去,攏上柔軟的臀肉,吳邪好脾氣的任他揉捏,腦袋蒸得昏沉,枕在他肩頭,撥出的熱氣直灌入他耳內。
玉製小瓶傾倒在一邊,吳邪漲紅了臉,看張起靈挑了一大坨透明藥膏在指尖,探入他雙臀間的溝壑,中指在穴口處揉按。
“夫人,我進來了。”張起靈吻吻吳邪的耳朵,中指第一個指節沒入了他的身體。
吳邪正抗議到一半:“你才夫……啊……”
“嗯,叫為夫何事?”
這回吳邪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藥是好藥,遇熱即化,藉著藥膏的潤滑,第一根手指進入得還算順利。肉壁緊貼手指,張起靈試著抽出一些,竟感到一大股力吸住他阻止他離開,他的下腹一瞬間就熱了起來。
吳邪姿勢十分不雅地跨於他腰間,更難以啟齒的是張起靈插在他屁股裡的兩根手指,旋轉著摩擦肉壁,故意勾起指頭四處亂按一番,也不知按到了哪裡,竟讓他舒服得險些噴了出來。
悉心開拓後的小洞變得溫軟如水,為他開啟,三指齊入也來者不拒乖乖吞下。幾番試探後,吳邪體內妙處他已瞭若指掌,手指出入間有一搭沒一搭地刺激那處,攪得洞內溼潤不已。
幽閉的石室,四壁之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