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抱著手中的長槍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忘將眼皮子抬得高高的盯著城外,不盯著不行啊,那些男赫蠻族的馬匹就在十餘里外,站在這裡就能夠看到好大的一片火光熊熊,那是男赫蠻族的紮營之處。
旁邊跟著的是個小年輕,看樣子也就是十八九歲,長得比老甲還要單薄,年輕人耐不住困,此時已經是睡意朦朧,上下兩個眼皮不住的天人交戰,眼瞅著上眼皮就要戰勝下眼皮,從此和下眼皮永遠的在一起了,老甲將手中抱著的長槍狠狠地敲在小年輕的腦門上,猶如梆子被敲響一般,長槍顫動不休,小年輕睡意全無,蹲在地上捂著腦袋牙疼般的哎呀呀的叫喚兩聲,幸好聲音不大,還不至於嚇到整座城池。
小年輕捂著腦袋站起來,老甲伸腳踹在這小年輕的屁股上,冷哼道:“叫你小子上來是看著外面的,那個叫你來睡覺?站在這城牆上一天,你就給老子好好瞪大了眼睛盯著外面,你老孃你老哥還有你妹子都在城裡,你要是一眼看不到,被那些蠻子衝到成下的話,你老孃,老哥還有妹子是什麼下場你自己清楚吧?到時候你惱不惱?”
小年輕揉了揉腦袋,嘟囔著不說話了,老甲也收斂了豎著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繼續朝著城外望去。
小年輕也長大了眼睛望向城外,半晌之後忽然開口問道:“老大,你可是老卒了,說說咱們能守得住麼?”
老甲聞言,半晌沒有開口,最後才說道:“能!能守住,守不住也得守住。守不守得住,咱們這些芝麻粒般大小的傢伙能做得了主麼?咱們這些小傢伙最終也只是掙扎而已。”
小年輕聞言,也沒了言語,確實,城池攻戰這種事情,那是他們這些小螞蟻能夠左右的,最終還是城守大人還有外面的那些蠻族們說的算,他們這些傢伙,所能做的也就是掙扎而已了。
小年輕正在心中惆悵的時候,忽然聽到噗的一聲聲響,隨後感到被什麼滾燙的東西迸濺到了臉上,小年輕一愣,扭頭望去的時候,一雙眼睛順江長大到了極致,在他的身邊,剛才還在說話的老甲,此時只剩下半個腦袋,另外半個好似水瓢一般正在空中慢騰騰的翻滾著,迸濺到他的臉上的自然就是老甲的鮮血了!
小年輕的嗓子就像是被一把捏住了一般,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剎那之後,這小年輕便反應過來,張開嘴巴,就要揚聲大叫,然而,註定他這一聲大叫永遠都不能誕生了,他的喉嚨上傳來噗的一聲響,一根羽箭一下就洞穿了他的脖頸,鮮血和鋒利的箭身,將他的喉嚨一下就給封住了,他的身子吃不住這一箭的兇猛力量,雙腳不由自主的蹬蹬後退,最終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的他,有些不甘心的伸手去抓嵌在脖頸之中的羽箭,那顫動不休的箭羽上下分五色,是典型的男赫蠻族那裡才有的五色錦雉才有的翎毛。
在這箭羽的另一端,開始出現一個個的漆黑的身影,小年輕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如何攀上的三十多米高的城牆的,他冷冷的看著這些傢伙越來越多,他想要大聲喊叫,可惜,生命正在不斷地從他的脖頸處流淌出去,寒冷的感覺包圍了他,侵襲著他,一個身穿獸衣的野蠻傢伙朝他走來,他看到了綻白雪亮的引頸長刀,這是男赫蠻族專用的長刀,刀身鋒利,刀背厚重,一般的人用這種刀會非常吃力,也只有男赫蠻族這種天生的戰士才能將其運轉如意。
聽說這刀很鋒利很沉重,老甲就老是念叨著什麼有十刀破城門的說法……
小年輕如是想著,隨後就聽到嚓的一聲,他眼前的畫面一下翻轉起來,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正在噴血的身子……
一起攀上城頭的有十個人,能夠穿過怪魚泥塘的絕非善類。
這十個一身獸衣的傢伙彼此對視一眼,隨即便身形一晃,朝著四周分散開來。
他們剛走,兩個身影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