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英名就此斷送。本來一個月後他就要離開德陽城了,要是無風無浪的話,那麼王洵風也算是一員英明虎將,但現在因為這一戰半輩子沒怎麼輸過的王洵風在後世就成了一員蠢將。
五萬民匪潮水一般的倒灌進德陽城,四處燒殺。
德吉坐在馬上得意的進入城中,他的旁邊亦步亦趨的跟著鞋底光,此時的鞋底光精神似乎不如下午的時候了,雙眼呆滯,有些睜不開的微微眯著,本來就消瘦的一張臉此時變得更加消瘦,顴骨都高高聳起,嘴角也沿著口輪匝肌生出一圈淡淡的皺紋,原本烏黑的頭髮也變得有些花白,似乎在不停地消耗著自己的壽元性命一般,時間每過去一分鐘,他就衰老一分。並且這鞋底光腦門上微微鼓起兩個小包來,一張嘴也比下午的時候大了不少,似乎一張開就能裂到耳際一般,叫人生出一種這非是人類的可怕感覺。
德吉旁邊的益西雙目閃閃發光,四處掃視,不肯放過任何一處位置。
說起來他自己都不大相信自己會在這德陽城之中找到獅子。
他並不怕這些匪民會傷到轉世活佛,雖然活佛轉世會喪失絕大部分神通,但卻也絕不是尋常人等能夠傷害的,就是這些匪民增加十倍也不能夠傷害活佛分毫。
距離活佛越近益西便越患得患失起來,畢竟找到活佛給他帶來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當然但從信仰方面來說,他能找到活佛成為活佛的接引者,也是一種難得的榮光。
……
聲音越來越近,已經有女子的哭嚎還有男子的慘叫從不遠之處傳來,院中家丁們都緊張起來,攥緊手中的鋼刀的手開始出汗。
常笑深吸口氣,拍了拍渾身發抖的瓶兒,取出一把匕首塞進瓶兒手中。
冰冷的匕首使得瓶兒身子微微一顫,隨即瓶兒緊緊地抓住了匕首,此時的瓶兒似乎不害怕了,靜靜地看著常笑。
這匕首的意思以瓶兒的聰明伶俐自然明白,瓶兒也不想自己落在那些民匪手中,被蹂躪而死!
常笑點了點頭,然後走下馬車,環目一望,就見他手下這些家丁絕大部分都露出恐懼的表情來,這是人最自然的情緒反應,他的這些家丁畢竟不是戰場上的老卒,平時用來對付些流氓地痞甚至是劫匪強盜都沒有問題,但是叫他們上陣廝殺,和成千上萬的民匪爭鬥,他們自然會感到害怕!
常笑沒說什麼,此時說什麼都沒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蠢人,憑著別人幾句話就放棄心中的恐懼,無論什麼樣的言語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打消這些家丁的恐懼。
要想穩住人心,只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也是一個最不容易辦到的辦法!
常笑邁步走到了這些家丁的最前面,操刀立定,將自己的背影展示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不論什麼樣的驚濤駭浪衝擊過來,這個背影都將是第一個迎接的!
叫這些家丁安定下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巨浪衝來,常笑會比他們先死!
不安和恐懼在驚訝之中漸漸消失,常家的家丁本就是常家從小用銀子喂大的,有許多人的整個家族都在為常家效勞,並且這些家丁都是同鄉,都是一同從小玩尿泥喝酒打架長大的,一人心安,氣氛瞬即蔓延,在常笑的背影下,恐懼的氣氛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拼死的決心。
公子都站在最前面了,千金之子啊,他都身先士卒了,咱們又何必惜命?只要保住了公子性命,即便戰死家中老幼自有常家照料,絕對不會吃什麼虧,甚至可能多得不少撫卹,幹了!
人最恐懼的往往不是死,而是不公,是蔑視,一旦旁人將這份公平賦予給他,將驕傲賦予給他,那麼死的威脅便會變得單薄起來。
常笑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所有的家丁都朝著常笑身後匯聚。
這個時候什麼隊形、什麼策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