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聖旨是假的,所以,這兩個太監就是假傳聖旨,這兩個太監回到皇宮也一樣是被活剮了的下場,唯一的區別就是早死一會和晚死一會罷了。
常笑這一番作為,雖然逾越的太厲害了,但也不能說是錯了,還有,常笑做到這麼絕,崇禎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想著拿什麼東西彌補常笑了,常笑將事情做得這麼出格,他這個皇帝不怪罪,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畢竟他只是下旨抄家,卻並未來得及真的將常家抄了,常笑根本就沒有損失,但他崇禎已經損失了兩個太監了。
不得不說,崇禎太天真了,當然這也是因為崇禎受到自己的時代侷限,一切都以這個時代之中的人來進行推理,但常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受到這個時代的封建思想的毒害,所以對於常笑來說,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了,至於埋多深,那並不重要。哪怕這個仇恨不是崇禎刻意為之的!
常笑所恨的是,萬一他晚回來一步,那麼常家一定就是雞飛狗跳的一片了,甚至瑾芸和瓶兒都會受傷受驚嚇,常笑這一生最恨的就是背後捅刀子了!這才是他最心疼最憤怒的地方!
有崇禎拖著百官,常笑那邊才會如此安靜,沒人打擾。
篝火燒得獵獵作響,大鍋之中的水此時已經沸騰起來了,呼呼的往外冒著蒸汽,但是常笑對面的百官學子們靜成一片,完全沒有一點聲息,他們此時還在納悶,常笑要請他們吃得飯在那?
常笑如轉筆一般的轉動著手中的竹籤,隨後站起身來,此時的常笑身前已經擺滿了一碗碗的美酒。
常笑從桌上端起一碗來,露出一副緬懷的神情,開口道:“諸位同僚,看到這篝火,常某就想到了當年在陝西追剿民匪之時的情形,那是常某一生之中過得最煎熬的日子了,幸好有這些兄弟陪我一同從那泥潭之中淌了出來。”
一眾官員們連連點頭,讚歎常笑英雄了得,天降大任之類的,但他們心中卻一個個的莫名奇妙,不知道常笑說出這麼一番話語來,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常笑略微頓了頓接著說道:“諸位久在京師,不知道民生之艱,在陝西那一片區域,百姓好似蝗蟲一般,所過之處草根書皮盡皆吃光,說得上是赤地千里,我甚至見到有專門跟在馬匹屁股後面的難民,馬匹走到哪裡他們就走到哪裡,諸位可知他們為何如此?”
一眾官員盡皆搖頭,那些學子們也被常笑吸引了注意力,開口說出五花八門的意思來。
但,都不對!
常笑道:“那些人是專門跟在馬後面撿馬糞吃的,因為地上的草皮都被揭光了,所以馬匹的吃食有不少都是各家各戶自帶的,甚至不少富貴人家的馬車還會有餅子和豆子吃,這些洞壁恭喜雖然被消化了一次,但還是被難民所爭搶,人是無法吃乾草的,強吃下去,恐怕要扎心的,但是被馬匹嚼過了,便不同了,至少吃下去可以叫人暫時不會感到飢餓。”
一眾官員學子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驟然聽到竟然還有搶馬糞吃的,不由得齊齊感到噁心,有些甚至已經捂住了嘴巴。
常笑,看著一眾官員學子的表現,露出淡淡的一個笑容來,道:“諸位可知我帶著的那群軍士,一路斬殺敵匪,輕裝而行,在路上吃些什麼麼?”
一眾官員們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悍卒在陝西吃什麼,他們還真就不知道,甚至從未關心過這個問題,他們只知道拍出去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其餘的他們基本上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其中也有幾個知道的,有所耳聞的,詞彙一個個雙目有些發直。
半晌之後,見無人回應,常笑捏著竹籤,站起身來,慢慢踱步走到一個大盆跟前,這大盆上規規矩矩的擺放著從張公子身上片下來的一片片人肉,白晶晶的,上面帶著一絲絲的血絲,常笑將手中的籤子遞給大盆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