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意,鬆了口氣後沉重的道:
“項大哥,那我就解了,你可得作好心理準備。”
項思龍“啊”了一聲,儘量的放鬆自己緊張的心神,就連呂姿身上散發的陣陣少女體香也被這刻的激動的沖淡了。
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項思龍眼睛上的紗布終於解下了,他強抑住內心的衝動,慢慢的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只覺一陣刺眼的光亮逼來,項思龍眯起了雙眼,心中的興奮真不知用什麼言語來描述,他猛的一把抱住跟他相距咫尺的朦朧身影,口中忍不住大叫道:
“呂姑娘,我可以看得見了!”‘呂姿倒在項思龍寬廣的胸懷裡,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覺自己這些天來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裡都得到了回報,美豔的臉上不禁流下兩行興奮與酸楚的眼淚。
項思龍從極度的喜悅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驀地想起自己懷中的少女是呂公的女兒,心中頓覺一陣談然,輕輕的把她推開,睜開眼睛時不禁亦膘了呂姿一眼,倏覺腦際轟然一震,泛起驚豔的震撼感覺。
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青花長褂,膚色潔白若凝脂,身段纖細且曼妙,撫媚多姿,明豔照人,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正臉色慘白,一雙又黑又深的眸子怔怔的望著自己。
項思龍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驀地想起在王媼酒店裡被夏候嬰調笑的那個少年。
難道呂姿就是“他?”項思龍心中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看著眼前這個滿面悽然、楚楚憐人的絕色美女,感覺不知說什麼好。
呂公是暗算了自己,毀了自己的容貌和眼睛,若不是呂姿的醫治,讓自己重見了光明,那麼自己會連生存下去的勇氣和信心都沒有了,這種手段不謂不毒辣。但是他這樣做說起來也只是想在自己身上發洩父親項少龍留給他的深深仇恨而已。他並沒有殺了自己,也證明了他對往昔那段怨仇存在著某些矛盾的心態。
呂公當年與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有著什麼怨仇呢?項思龍想不明白。
唉,不管怎樣,現在一切惡夢都已經過去,自己已經替父親嘗還了這段怨仇,對其他的事情,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項思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在這恩怨交雜的絕色少女面前,找到了些平靜自己心理的緣由。
當項少龍準備離開呂府的時候,呂姿手牽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少婦來到了項思龍的廂房。
項思龍冷冷的看了那少婦一眼,心想這位可能是呂姿的母親了。
卻見她生得雍容秀麗,秀髮梳成墜,高高聳起,身上穿著繡花的袖羅裙,足登絲織的花繡鞋,耳戴明珠耳當,光華奪目,豔光照人。
婦人覺出項思龍態度的冷淡,臉上神色一暗,目光復雜的看著項思龍,幽幽的道:
“項少俠要走了嗎?有沒有空坐下來陪我聊一會呢?”
項思龍看著呂姿那悽慘的神色,心下一軟,但仍是淡淡的道:
“夫人有什麼話就請快說吧。”
婦人傷感的一笑道:
“項少俠的這種神態真像你父親當年,外剛內熱。”
頓了一頓像陷入了回憶道:
“其實說起來你父親當年與我們一家人有恩,他冒著背秦政的欺君之罪放了我們,但是他殺死了我爹呂不韋,這讓我和夫君都對他有著恨意。”
原來這呂公夫婦就是當年被項少龍放過的管中邪和呂容娘,自從秦相呂不韋一黨被秦王政消滅後,他們就逃到楚因,隱名埋姓,過著百姓的平常生活,後來秦王政又滅了楚國,統一了中原,他們被迫四處流離失所,只是最近幾年生活才安隱了下來,但還是躲躲藏藏的,怕外人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當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暴發以後,管中邪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