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進後,溫子君發現他正走在一條下坡路上,一直往下,並且越往下,甬道就越寬敞。
在一處平坦寬闊的甬道處。溫子君終於見到了對方的身影。見到這個身影,溫子君不由心裡一動,他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對方似乎覺得這樣一味地逃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突然停住了身形。
溫子君亦停下身形,看對方緩緩轉過身來,終於見到了對方的臉。那人赫然是黎族的大巫師侾真!
侾真望著溫子君,過了一會,才嘆道:“原來你不是我族人,我就說嘛,我族中怎麼會有如此高手而我還不知道的呢。你就是擋了我一杖的那個漢人吧?”他說的是漢語。
溫子君點點頭。答道:“正是。”
侾真又嘆道:“你一個外族人,為何要插手我們族裡的事情呢?”
溫子君反問道:“那麼,你作為族裡的大巫師,卻為何要射殺自己的族人呢?”
侾真聽了,臉色一沉。說道:“這是我們族裡的事,不用你們漢人來管!”
溫子君笑道:“我並不是來管你們,而是來幫你們族的。”
侾真聽後冷笑一聲,說道:“哦?幫我們?讓我們族裡內鬥,然後由你們漢人坐收漁翁之利吧?”
溫子君接道:“非也非也,你們族由誰做族長與我無關。但是,如果哪個族長要加入崖州叛軍,與嶺南軍為敵。卻是與我有莫大的干係了。”
侾真一聽,臉色數變,他咬牙說道:“原來,你是嶺南軍的人!”
溫子君正色道:“不錯。只要你們全族不參與此次叛軍與我嶺南軍的戰爭,我自然不會干涉你們的內鬥。只可惜,你們的歐西長老,勾結崖州叛軍篡奪族長之位,不用說,接下來他便是要加入叛軍的陣營了。這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只是,大巫師你,不是誰做族長都是一樣的麼?為何你卻要幫歐西長老?”
侾真又是臉色一變,突然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溫子君突然一聳肩,兩手一攤,說道:“那麼?我們無話可說了?”
侾真惡狠狠地說道:“哼!如果不是你來壞事,我們早就已經成功。”
溫子君卻嘆道:“可是,你不知道麼?只要你們族加入到叛軍的陣營中,只會讓你們全族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你想想,我嶺南軍背後有龐大的朝庭支援,兵力可以源源不斷地送來。你們能夠消耗得起麼?其結果是給你們全族帶來滅族之災。”
侾真聽了,不為所動,說道:“我才不管這些,只要歐西長老當上族長後,能夠履行他的諾言便已足夠。”
溫子君聽了,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身為黎族的大巫師,本應以拯救黎族人為己任,豈有像你這般,視本族人如草芥?你還配做大巫師麼?”
侾真狂笑幾聲,說道:“大巫師?我不做也罷,我只想要自己變得更強!我要變強!”
溫子君冷笑一聲,說道:“你變強了又能如何?以你這樣的心性,還不是為害他人?”
侾真聽了,反而沉靜下來,他森然說道:“好好好,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讓我先把你這個漢人為害了吧!”
說完,侾真便從身後抽出他那烏黑無光的手杖。
手杖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所制,說它是木製,卻擋住過溫子君的大力一劍,說它是鐵製的,與劍相擊發出的聲音卻不像金鳴之聲。
溫子君本來是有一把長劍的,但是因為裝扮成黎族人,把劍取下了。他曾經跟侾真對過一招,深知侾真武功的厲害。如今侾真兵器在手,自己卻赤手空拳,局面對自己實在不利。
侾真見溫子君站在原地不動,便自己倒提手杖,直向溫子君擊去。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極為陰冷的氣息,夾雜著陣陣腐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