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次發狂撕扯著紙時。橙緣都不上前去阻止,而是站在一旁大聲地誦讀著佛經。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金剛經》、《楞嚴經》……這些經文早已印在橙緣的腦海裡。之所以還要買幾本實體書來翻,是因為他想重溫孩提時誦經的那種快樂。
橙緣發現,當顧影發狂時,頭腦反而是清醒的,而當她恢復平靜時,反而像一個與外界隔離的人,完全無視別人的話語。
於是,橙緣故意取一些紙張,不時地丟在顧影的面前。等她見紙發狂時,便開始誦經。此時的經文。他誦讀出來,彷彿成了一種清心醒腦的無形之藥,不斷地散入顧影腦海裡。
堅持了一段時間,顧影見到紙張發狂地現象,不再像以前那般激烈了。並且,發作的時間也沒有以前那般長久。
橙緣又輔於一些清心醒腦地湯藥給顧影服用。漸漸地,顧影有時手裡拿著紙張,也不會立刻發狂。但時間一長,還是會把紙張撕破。
兩個月後,顧影見到紙張發作的機率越來越少。
不過,橙緣卻常常苦惱不已。
他的心不再古井不波,見到顧影的笑靨,他的心裡也感到特別開心,看到顧影發瘋地撕扯著碎紙時,他的心也會感到痛苦。
橙緣有一次去採藥,才剛剛上到半山腰。心裡卻想著顧影不知怎麼樣了,於是他連藥也沒有采,又趕回來。他見到顧影正呆呆地坐在劍池湖畔時,心裡頓時一輕,不由地笑了起來。
而顧影亦是如此。她總是跟著橙緣,見到君臨風及大路小路時,她總是緊緊抓住橙緣的衣袖,躲在他背後不敢出來。
她睡覺時,一定要聽著橙緣誦經才能放睡;就連洗澡時,也非要橙緣在門外誦經。她才會心甘情願地去洗。
只要一聽到橙緣的誦經聲,顧影就會心平氣和。
日久生情!
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兩個互相仇視的人,如果把他們丟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只怕假以時日,亦會拋棄前嫌,握手言和。
橙緣也是人,他還不是佛。
日久生情,不像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在乎的是一剎那的感覺,可是激情過後,還能剩下什麼呢?
終有一天黃昏,顧影坐在劍池湖發呆。
突然從遠處的天空飄來一隻斷線的風箏,掉落在離顧影不遠的湖面上。
風箏上還題有兩句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顧影見了,突然狂性大發,誓要撕碎那隻風箏!於是她一個人撲進了劍池裡。
風箏是撕碎了,可是顧影亦沉入湖水中去了。
等橙緣趕到,把顧影救上來時,她已經喝足了水,昏死過去。
湖畔沒人,橙緣情急之下,用手壓了幾下顧影的胸口後,捏起她的鼻子,嘴對嘴地吹氣進顧影的體內。
顧影此次醒過來後,居然整個人都好了。對著紙張再久,亦不再發狂。
但令橙緣和君臨風沒有想到的是,顧影竟然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記憶!
她只記得橙緣,其他人卻一概不識。
新生後的顧影,有如一張白紙。但她依然粘著橙緣,與橙緣更為形影不離。
就在前幾天,橙緣突然察覺所練的易筋經漸漸有突破第五層的跡象。於是他決定閉關,一舉突破易筋經的最後一層。
橙緣以往修練易筋經時,心底一片澄明,身心合一,無我無相,每次都很順利。可是這一次,就在最緊要的關頭,橙緣的心底浮現出顧影的身影!
尤其是在劍池湖畔地那次嘴對嘴地溼溼的,柔柔地感觸,讓橙緣一直緊守的無我無相之境瞬間失守,真氣大亂!
一天後,還是顧影等得不耐,硬是闖進去,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