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看著一個穿著半新不舊藍白色確良襯衫,梳著兩個麻花辮的女生揚著下巴,高傲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站在過道上面,腳下是幾個大口袋,露出的一角綠油油的,一看就是帶上火車的蔬菜,另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隻公雞,頭露在袋子外面,“咕咕咕”地叫著。
一隻雞不便宜,估計是出遠門,特意帶回家的。
女孩嫌棄踢了踢口袋:“拿遠點,把我新買的小皮鞋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中年男人漲紅了臉,像是被氣急了,磕磕巴巴:“你……你個小女娃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你要從我這邊過說一聲就行了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過去!”
“哼,我這麼大個人你都看不見,不知道主動讓讓嗎?真是眼瞎!”
中年男人本來覺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是個小女娃,和這種年紀的小孩較真,他都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眼見著這人嘴裡面的話越罵越髒,他也忍不住了,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你這麼大個人了,連開口讓別人讓路都不會,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你罵誰啞巴呢!你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配讓我和你說話嗎?”
眼見著矛盾激化得嚴重了,沈梔吃瓜一樣抓著顧晚白的手,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片段。
顧晚白只看了一眼,就從兜裡面摸出個橘子,塞到了沈梔的手裡面。
橘子被剝開,橘皮的味道瞬間充斥在鼻尖,車廂裡面的臭味都被衝散了不少。
兩個人就一邊看一邊吃,對面的秦宇峰偷偷看了看顧晚白一眼,嚥了咽口水。
這個時候橘子可不應季,也不知道他對面的女孩是什麼身份,能弄到橘子這種稀罕水果。
只是以他的眼光來看,這個女孩明明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也不像是有什麼背景的樣子,估計是家裡面恰好有一棵橘子樹吧?
看見列車員出面調解,那中年男人最終息事寧人,朝著那女孩道了個歉,沈梔的嘴都要掛油壺了。
悄悄湊到顧晚白的耳邊,“資本家小姐的做派!全世界都要讓著她呢,那大叔遇到她可真是倒黴了。”
她的話剛說完,就看見那女孩像只鬥勝的公雞一樣,揚著頭走了過來,把行李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沈梔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