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白一伸手,捏住小狼崽子的手,抬腿後踢了一腳,那嬸子只覺得手腕一麻,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扁擔就掉在了地上。
其他嬸子看到機會來了,都連忙上前把人攔住。
開玩笑,要是出人命了,最後受罪的可是他們整個大隊。
顧晚白冷冷瞥了她一眼,看向面前的小孩。
這小孩臉上黑糊糊的,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沒有補丁,但是已經髒得連原來的顏色都看不見了,那雙眼睛裡面滿是對顧晚白的防備,好像生怕她上去揍他。
出乎意料的是,這小孩意外地長得很好看,就算臉黑黢黢的也能看出來五官立體,鼻樑高挺,那雙眼睛又大又圓,特別是瞪著人的時候。
顧晚白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和藹可親。
從包裡面掏出來一顆奶糖,趁著這小孩不注意的時候,塞在了他的嘴裡。
謝風看見面前這個女人伸過來的手,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周圍還有這麼多人,謝風想著要不要被眼前這個女人打一頓算了,反正她看上去也沒有剛才拿扁擔的那個女人厲害。
他閉上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反倒是嘴裡面多了甜滋滋的奶味兒,他瞬間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
“甜嗎?”
謝風點了點頭,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沒有打他,還給了他糖吃。
就算是再早熟,謝風也只是個六歲大的小孩子,嘴裡有糖吃,對顧晚白的防備心慢慢就卸下來了。
吧唧吧唧感受著嘴裡面的甜味兒,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嗯……醜醜的,還黑黑的,但是……香香的,人很好。
“哇——我要找大隊長,野種就是野種,現在都會咬人了,長大不得殺人!這種人就不能留在我們大隊!”
那邊的嬸子還在哭天搶地,嚎哭聲一聲比一聲大,謝風有些害怕地躲在了顧晚白的身後。
顧晚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沒事兒,不是你的錯。”
那嬸子看見顧晚白擋在謝風的面前,想起來剛才就是她踢了自己一腳,自己半邊身子一下子就麻了。
邪門兒!
她氣勢有些虛了,看著顧晚白厲聲:“我知道你是新來的知青,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摻和我們隊裡面的事情,把這小崽子交出來!”
“他吃我們隊裡的,喝我們隊裡面的,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咬傷了我兒子,乖乖哎,那麼大個牙印子,要是留疤了以後怎麼娶媳婦兒啊!”
“你要是幫這個小崽子的話,可就是和我們整個大隊作對,到時候年底分不了糧食,我看你吃什麼!”
王鳳珍可太瞭解這些知青了,剛來的時候可能心裡有幾分傲氣,喜歡講些大道理,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但是隻要待幾天他們沒糧食吃了,就知道少管閒事了。
本來她就看見了,是她家光輝先開口罵人的,但是隻是動了動嘴,也沒出手打人啊,這小兔崽子直接就咬上來了,今天她要是不讓這小崽子的叔叔出點血,她就不姓王。
顧晚白一聽這明顯就是威脅的話皺了皺眉,心裡不爽。
這不就是表明了她要是插手了,就從中作梗讓她年底分不了糧食唄。
先不說她本來就不缺這點糧食,再一個就是她雖然和大隊長還沒認識幾天,也覺得大隊長不會是這種人,這大嬸憑什麼這麼自信?
躲在身後的謝風也跳了出來:“你胡說!我的東西都是我三叔給我的!我從來沒吃過你們的東西!”
上工的喇叭響了起來,休息時間結束了,但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動,這個年代本來就沒啥娛樂方式,看熱鬧可比掙工分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