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他。”塗茹啼笑皆非。“你……口氣怎麼聽起來像吃醋?那只是一個小朋友而已。”
耿於介心事被猜中,當下有點說不出話來。定了定神,才繼續追問:“那不然到底是誰?你不講的話,我們就在這裡不走。”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表情,塗茹猶豫著。最後,還是在耿於介沉默而固執的壓迫下屈服了。
“是文儀。她最近好像情緒不太穩定……”
才說到這兒,耿於介的眼眸先是閃爍著震驚,然後,陡然一黯。他離開了塗茹身邊,毫不猶豫地轉身下車。
塗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堅定地跨大步走遠了,連忙下車追過去。“喂,喂!你……做什麼?你要去哪裡?”
“找曹文儀算帳。”耿於介腳步沒停,直視著前方,心意非常堅決。
“不要去啦!”她死命拉住已經在冒火的丈夫,偏偏拉不住,急得只好從後牢牢緊抱住他腰。“真的,我只是一時嚇到……她應該沒有惡意……”
“我管她有沒有惡意!”耿於介的怒火已經燒燬了理智。
“不要這樣!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我自己會解決!”
情急之下喊出的字句像雷一般劈醒了耿於介。他站定,全身肌肉都僵硬著,塗茹感受得清清楚楚。
“與我無關?”他輕聲地、一個字一個字反問,滿臉不敢置信。
“我的意思是……我是說……”她急得腦筋一片空白,笨拙解釋著:“你跟文儀不熟,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的狀況,不要這麼衝動。我、我要冷靜一點之後再跟她談,你如果現在就去找她,會、會變得很複雜。”
耿於介深呼吸著,粗重鼻息清楚可聞。
“我說過了,處理複雜狀況,是我的專長。”他還是很冷很冷的說著,一點溫度都沒有,非常可怕。“而且你有一點沒有搞清楚,夫妻之間非常簡單,就只能有你我兩個人而已,沒什麼複雜的。但如果你到今天還搞不清這件事,還要扯別人進來的話,我看,我需要好好跟你一次說清楚了。”
塗茹嚇得放開手,倒退一步。這個人真的抓狂了。
夜色裡,他的眼眸閃爍著危險光芒,像是盯住了獵物,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步。
“小姐,你沒事吧?”便利商店店員一直密切注意著這邊,此刻探出頭來關心地喊過來:“要不要幫忙?”
“不用!夫妻家務事,請不用多管!”耿於介完全沒有移動視線,依然鎖定著塗茹,頭也不回地吼回去。
認識、結婚至今,她從沒聽過耿於介用這種聲調跟誰說過話,最近這一陣子以來,她真是見識到了他隱藏得很好的另一面。
下一瞬間,她也見識到了耿於介的蠻橫,鋼鐵般的手臂圈套住她的細腰,往車上拖。
她被塞回車上,硬是掃好安全帶,然後他上車鎖門,隨即催動油門,飛快地載她離開。
在空蕩蕩的臺北街頭賓士,過了好幾個路口,塗茹才按著左胸,試圖平緩急促的心跳,一面小小聲問:“我們……要去哪裡?”
“回家。”換來斬釘截鐵、簡單到不行的兩個字。
當然不是隻有回家那麼簡單。所謂小別勝新婚,他們……已經不是“小別”而已了。
那一夜,夫與妻、男與女,在睽違了好幾個月之後,重新分享了很簡單的甜蜜纏綿。
也重新宣示了主權、釐清了該釐清的、訴說了該訴說的,整整花了一夜。
之後。他們的關係,又轉變了。
晨光中,塗茹在自己的單人床上醒來。
一翻身,手就掛到了床沿之外。這張床真的不大,翻身動作誇張一點,整個人都會滾到床下。
一個人睡都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