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來的很巧,殷夜遙算半個杭州人,對杭州瞭若指掌。安瀾來杭州次數有限,對中國的名勝古蹟和古典文化更不甚瞭解,也興趣缺缺。再加上李長生心中有事,秋下林刻意冷落,久別重逢,結伴同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
成遠方這個局外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面上不顯,心裡直嘆氣。
少爺哎少爺,可憐你一片丹心,人家姑娘根本不領情嘛……姑娘才多大?十六,十七?還是未成年少女。又不能教唆他誘拐未成年,秋上林又實在出色,恐怕不止他一個虎視眈眈,一不留神就給別人追走了。實在難辦的很……
現下又有安瀾在旁邊攪局,偏少爺的母親看好安瀾……
他這邊替殷夜遙愁得慌,殷夜遙毫無所覺,只是欣喜。
一路看風景,一路和秋上林說話。安瀾只覺今天的殷夜遙格外溫柔——他從來不會用溫柔的眼神看自己,更不會這麼柔和的說話,也不會貼心的詢問累不累渴不渴……
大跌眼鏡的同時,心裡早打翻了醋罈子。
常言說,最毒婦人心,一個吃醋的女人,往往失去了理智,最容易聽信讒言。
殷夜遙陪了秋上林兩日,她日漸焦躁,從沒好聲氣,又捨不得離開殷夜遙半步,每日裡看著他對秋上林大獻殷勤,別提有多難過。
這天晚上分手之際,上林說後天就離開杭州,可惜沒見過真正的龍井茶園,殷夜遙一口應下,答應第二天帶她去郊外茶園,親眼見識炒茶的工藝和小作坊。
安瀾回到酒店,思緒轉了千百轉,終於撥通一個電話,她喚對方殷五哥,訴說了殷夜遙不肯接受她,反對另一不起眼小丫頭青眼相加的煩惱。也不知對方勸了她什麼,她開始還咬口不肯,後來猶豫了,終於吐露實情,將明天的計劃和盤托出,說完有些後悔,又連連叮囑對方:
“說好的,嚇一嚇小丫頭就好,可千萬不能傷到夜遙!”
殷五哥在電話另一頭哈哈大笑,安撫她:“你儘管放心,夜遙怎麼說都是我的堂弟,我不會傷害他,頂多找人嚇一嚇,讓他知道你的厲害才好!”
殷五哥放下電話,對坐在一旁的朋友奸笑連連:“這次可要好好收拾殷夜遙——我叫他在董事會上給我難堪!”
他的朋友若無其事的剪手指甲:“你打算怎麼辦?”
他摩拳擦掌:“找幾個人,埋伏在他們上山的路上,先引開殷夜遙,再調戲那小丫頭,最好揍他一頓給我出氣!”
他的朋友失笑:“計劃了半天,輕描淡寫就放過他?”
殷五哥瞪大牛眼:“怎麼就輕描淡寫了?我倒恨不得扒皮吃肉呢,也得老頭子過世才好下手——再說,安家的丫頭知道我的計劃,若真出個意外,還不得把我告到老頭子那兒去!”
揍殷夜遙一頓,他心滿意足,不做他想。
他的朋友似乎不以為然,卻也沒多勸他,吹了吹指甲,將指甲刀遞給侍立於身後的下屬,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下屬接過指甲刀,離開房間。殷五哥倒也沒在意,拿出撲克牌甩在桌上的,大聲嚷嚷:“再來再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對方提醒他:“五哥,你可欠我三十萬了。”
他皺眉:“怎地,瞧不起我?三十萬又怎樣,我姓殷,你還怕殷家還不起你三十萬?”
對方失笑:“怎麼會。”順從的洗牌摸牌。
你是姓殷沒錯,可惜殷家不屬於你。若非借你的手辦事,別說三十萬,就是欠了三萬塊,都要卸你一條膀子做紀念!
殷五哥現下吆喝的開心,幾天之後,哭喪著臉打這位朋友的電話,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通,被老頭子關了禁閉,一面埋怨,一面又慶幸他的突然消失——三百萬畢竟不是小數字,他又不是殷夜遙!
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