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平時看書既雜且亂,下林不必說,長生對書籍也並無興趣,殷夜遙讀書多,但都懷有目的,功利性強,唯有今天遇到顧致遠,兩人說沒幾句話,心裡都大呼痛快,棋逢對手、伯牙子期,雖然是剛剛見面,卻都斷定對方能成為好朋友。
兩人說的痛快,講到興奮處,比手畫腳,滔滔不絕。
秋下林纏著李長生講話,無意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怔。
他姐和個陌生小子正講的開心,那小子不正是方才報幕的主持?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再看看長生的臉色,吐吐舌頭,再也不敢纏他,徑自找別人去玩。
李長生得了閒,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坐下來,慢慢收拾東西。
匯演結束,匆匆上車,準備打道回府,顧致遠依依不捨,叮囑:“你一定要去我家做客,別忘記帶著你說的字帖。”
上林也意猶未盡:“放心放心,對了,把剛才說的書都準備出來,我好看。”
兩人這邊上演依依不捨,渾然不覺李長生黑了面。
關係好的幾個男生勾肩搭背,捅捅他:“哎,馬子都要跟人跑了,怎地,要不要哥們兒幾個陪你揍那小子一頓出氣?”
他們笑得齷齪,說的噁心,正是香港武俠電影流行的時期,孩子們一個個滿腦子黑社會的想象。長生面色更加不豫,罵:
“滾,瞎說什麼!”
他們嬉皮笑臉:“喲,害羞了害羞了。”
被長生一拳搗在肚子上,捂著哀哀叫,見他沉著臉不像開玩笑,這才訕笑幾聲扯開話題。
返回學校又累又困還餓,學校原本準備了飯菜,但很多學生都更想回家休息,上林告了假,疲憊的要回家,李長生自然跟著她,下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到底沒能捨下游戲的誘惑,在夥伴們縮頭縮腦的招呼中一溜煙跑走了。
上林冷眼看著,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秋下林,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回到家匆匆墊補了一點,不顧姥姥的勸說,她徑直去了興隆冰棒廠。說來已很久沒有去過,沒到門口,看見外地趕來的冷凍車進出有序,忙而不亂。
秋建國正在辦公室和人談原料,從窗子裡看見女兒急匆匆進門,給屬下使個眼色,告罪離開。
上林只換了件上衣,下身依然穿著古意盎然的長裙,拎著裙子站在院裡東張西望。
把她領到夫妻倆在廠子裡臨時休息的房間,洗了個鴨嘴梨:“表演完了?”
上林顧不上和他閒話家常,直接切入正題:“爸,你今晚和我媽都回家吃晚飯。”
她面色凝重,倒叫秋建國嚇了一跳:“怎?”
“下林又去了遊戲廳——剛從省城回來,都累成那樣了還去,需要好好管一管!”
秋建國聽後也沉吟。
“實在不行我和你媽好好說說他?”
上林搖頭:“也不是說了一次兩次,還不是左耳進右耳出。”
秋建國也覺得總這麼縱著他不是個事兒,兒子的管理工作又一向都交給上林,她連張紅衛那麼護犢子的都說服了,我一個當爹的,還怕女兒害了她親弟?
爽快:“成,晚上我就和你媽回家!”
等到晚飯時分,徹底花光身上每一分錢依依不捨看著別人打遊戲的秋下林回到家,發覺氣氛詭異——多日不曾回家的老爹老媽都安坐,虎視眈眈。
他也顧不上氣氛如何,撲到張紅衛懷裡:“媽……”
嘿嘿,媽回家了,我待會兒偷偷要點零花錢,不怕明天不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張紅衛疼愛的拍拍兒子,讓他先坐下吃飯。
做為秋下林自由生活的結束飯,上林今天親自下廚,做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