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在人群的注視下，慢慢地走到樓上用一排竹簾給他們隔出的一方供打鬥的空間裡。說書先生早就搬來一把雕花木椅，在竹簾前坐著等了，準備來個現場直播，旁邊站在個背向看客的小廝，專心致志地透過竹簾的縫隙看裡面的戰況，然後再彙報給說書先生，由說書先生組織語言，把悽美動人的故事娓娓道來。樓下的各位揪住前面人的頭髮，一哄而上沒有用，茶樓已經制定了價格單，根據到竹簾距離劃分出了貴賓區、普通區、體驗區，想要更爽快的觀賞感覺？拿出你的銀子來……

竹簾裡面，三虎早就在候著了，可是，只有簡單的幾張桌子和一些茶點，會有哪三關？搓麻將打牌走秀等等都被楚念設想過。

“三局兩勝嗎？”

楚唸對著視窗，在第一次坐過的桌子前坐下，不時地往外頭東張西望，看看契叔和小謙有沒有出現。

“三局三勝。”夏海晏扇著扇子，悠悠地說道。

“這對渝王不公平吧？”

“越不公平越好，輕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珍惜的。”夏海晏到楚念旁邊坐好，笑道。

三盤三勝就三盤三勝吧。楚念往旁邊挪了挪，眼睛彎起月牙，道：“好啊。但是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掌握，我來定這三局的比法。”

☆、023 聞香

讓楚念制定比法，她肯定要放水，這樣就不好玩了，所以夏海晏沒同意。楚念也是不依不饒，兩個人討價還價了半天，終於在前兩局的比法上達成了一致。第一局比聞香，評委麼，當然是楚念自己。第二局比武過招，勝負輸贏，夏海晏和蕭燁自己知道，公道自在人心。

“這第三局麼？就比畫。你別摘下面紗，讓我們在絹布上畫下你的面容，誰畫得像就是誰贏。”夏海晏收攏扇子，用扇柄擊打著桌面。

蕭燁都沒見過她的真實面容，明擺著要吃虧嘛。楚念一開始是想反對的，可一想到人家要不要來都是個問題，就不說話了。

楚念不說話，夏海晏只當她是預設了，“三虎，你去準備香爐炭火，還有絹布筆墨。”

三虎沒有馬上走，愣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怎麼了三虎？”夏海晏好奇道。

“公子……你今晚跟落玉坊的紫煙姑娘還有約……”三虎總算是支支吾吾地把不動的原因交代了。

“沒事，你先把東西拿來，再去落玉坊跟紫煙姑娘說，本公子明日再上門賠禮。”

夏海晏都無所謂了，三虎也不好多說，默默地走出去去辦事。

“這都已經要到戌時了，渝王還不來。如此良辰美景，你乾脆直接跟我回太尉府得了。”

素白蘭櫻扇在面前不停地晃動，再加上夏海晏這麼一說，楚念又往旁邊多挪了一分，順便還探出腦袋在街道上不斷地掃視著，樓下沒擠進來的人也抬頭看她。

半晌，三虎帶著幾個茶樓的夥計抱著需要的東西進來，往桌上擺放了。

夏海晏用扇子把一個博山爐往楚念面前一推，“楚楚，該開始了吧。”

“再……再等等。”

蕭鴿子真不打算來？也是，我跟他只結下過樑子沒結下交情。楚念心不在焉地回了夏海晏一句。

三缺一的情形讓說書先生倒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說是楚念戴的是紫色面紗，夏海晏穿的是紫衣，說不定兩個人早就互相傾心了。看客們一聽，不樂意了，他們從來沒聽說蕭燁對誰上心過，如果今天再不來，那以後真的不用再把他跟女人聯絡起來了。

茶樓門口沒有類似載著蕭燁到來的馬車或駿馬，大家在樓梯口把眼珠子看穿都沒有看到個蕭燁的人上來，有的只是一波接一波趕來湊熱鬧的人。

簾子外越來越騷動。博山爐裡的炭火已經燒到了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