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勒瓦,他趕回來了!
希勒瓦的眼神冷冽得可以殺人,全身揚著足以焚燬一切的怒焰。
他毫不留情地將黑帝斯打倒在地,拳拳都落在要害上。
他怒吼著,“是誰准許你動他的?我要殺了你──”
不作任何反抗的黑帝斯被打得幾乎昏厥,但是,希勒瓦卻餘怒未消,眼見希勒瓦就要痛下殺手,冠臣卻大聲喊道:“住手,希勒瓦!”
希勒瓦這才罷手,由狂怒中清醒過來,疾奔到冠臣身邊。
“你沒事吧?他傷了你嗎?要不要緊?”希勒瓦一疊聲地問著,顫抖的手撫上他雪白的臉龐。
冠臣握住他的手,揚起笑容要他寬心。
“希勒瓦,我只是跌了一跤,沒事,真的。”
希勒瓦還是不放心,非要自己仔仔細細地審視過一遍才肯罷休,然後緊緊地將他擁入懷中,藉以平復激動、恐懼的心。
“我沒想到蘭堤斯竟然會這麼做……”
他簡直無法想像,要是他再晚一點趕回來……
或者,要是他失去了冠臣……
今後他該如何獨活?
“希勒瓦,我們離開這裡吧!”冠臣低語著。
一旦希勒瓦決定脫離“宙斯”,蘭堤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希勒瓦扶起冠臣道:“你想去哪裡都好,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冠臣露出一抹笑意環住了他,將臉埋進他的胸前。
他從來不知道有個人可以倚靠的感覺是這麼的好,在希勒瓦面前,他可以不用再逞強,只要做原本的自己就夠了。
“冠臣……”
希勒瓦正想說什麼,眼角卻不意瞥見一抹晶亮。
那是……在陽光的反射下,漆黑得發亮的手槍!
黑帝斯已不知何時拾起了槍,並瞄準了冠臣,扣下板機──
“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希勒瓦推開了冠臣,而子彈則不偏不倚地射入了他的胸口,然後他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宙斯、宙斯!”黑帝斯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衝了過去。
宙斯知道他從來不曾失手的……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要用自己的身體去為殷冠臣擋子彈?
就因為他是殷冠臣嗎?
黑帝斯咬咬牙,知道此時不是追究恩怨的時候,宙斯必須立刻送醫!
他走進內房,立刻撥電話叫救護車。
冠臣的腦中只呈現一片空白,突然,有什麼東西模糊了他的視線,熱辣辣的滾落在臉頰上,一滴一滴,宛如液態的水晶,又彷彿是京都山嵐居里種的“泣櫻”花瓣般掉個不停。
冠臣撫摸著臉上的淚痕,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冠臣……”希勒瓦握住他冰涼得毫無溫度的手,凝視著他的淚顏低語,“你哭了……”
“是你把我惹哭的,誰教你居然這麼做!”
天哪!他從來沒有感到這麼無助過!
希勒瓦用虛弱的手拂去他的淚,“我……不能讓你受傷,因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冠臣……我愛你。”
“如果你愛我,你就要給我活下去,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即使傷口傳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希勒瓦仍舊對著冠臣微微一笑。
“對……我說過……要一輩子……和你一起……”
“我會親自為你動手術,我不許你棄我而去!”
冠臣握著他的手是如此的用力,而他堅強語氣中所隱含的脆弱,又是那麼地令他動容。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心,他多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他,但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