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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藍直至被拖進地牢,她還沒從突然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楚亭也不是無故就責打佩雲的啊,是因為她先打的自己啊,可現在,佩雲一點兒錯都沒有,全都是她跟楚亭的錯了?
遊藍又怎知這原本就是一場引君入甕的戲碼,擺明了就是讓她跟楚亭掉進陷阱,如今佩雲傷重不治,又有誰還會去關心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人言可畏,京城百姓個個都認為遊藍的風頭蓋過佩雲,再加上以前佩雲都好好的,楚亭與遊藍剛回京沒多久,佩雲便傷重昏迷不醒,很難不讓人產生瞎想,認為楚亭想聯合小妾殘害正妻,而後獨攬將軍府大權。
越往內走,裡面越陰暗潮溼,腳上的鐐銬聲音叮叮噹噹的敲打著地面,在地牢內迴響,顯得空曠而陰森。
上了鏽的銅門被拉開,押解遊藍的官兵毫不憐惜的將遊藍推了進去,溼滑的地面令遊藍站立不穩,膝蓋重重的跪在的冰涼的地板上,磕的生痛。
隨著銅門的閉合,牢房內變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遊藍在這無限的黑暗中顯得越來越慌亂,她從沒想過,黑暗是這麼的可怕,這麼的折磨人。
不知道楚亭現在怎麼樣了,遊藍在心裡還帶著一點點期盼,期望楚亭能夠被皇上從輕發落,那麼指不定自己還能夠從這鬼地方出去。
由於膝蓋太痛,遊藍沒法站立起來,只有爬著摸索在那塊有乾草鋪著的勉強可以躺上去的地方,遊藍沒想到這麼一段距離,自己已經渾身溼透,不是因為爬過來太費勁,而是因為地面上實在過於潮溼,黴氣很嚴重。
照這樣下去,不出幾日,她的腿不廢也得風溼,這絕對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遊藍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對了,還有姍姍,以姍姍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有辦法救她出去的!
剛坐到草堆上,遊藍的手便壓在了一個軟綿綿、毛茸茸的東西上面,還熱乎乎的,遊藍還沒反應過來手下壓著的是什麼,那東西一個掙脫,吱吱的叫喚了兩聲,從她的手裡鑽了出去。
遊藍渾身發麻,如果她剛剛聽的沒錯,那個東西應該是老鼠!可剛剛她的手掌也不及老鼠的半個身子大,可想而知,這老鼠是有多噁心!
還沒來得及挪動位置,遊藍就感覺自己的衣服有被扯動的跡象,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遊藍頭頂炸毛,這老鼠怎麼什麼都吃?
“嘶”的一聲,衣角被撕爛,遊藍顧不上腿上的疼痛,驚叫著彈開,遠離剛才自己坐著的地方,這老鼠能咬爛衣服,該不會也咬人吧?
在遊藍的心中,這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以前沒遇到楚亭之前,她家裡窮,屋子裡面也是有很多老鼠亂竄的,當時她就不喜歡那些噁心的東西,如今這老鼠至少有普通的老鼠兩個那麼大,更讓遊藍覺得毛骨悚然。
遊藍曾經為了躲債在廢棄的棺材裡面睡過,醒來的時候渾身爬的都是老鼠,嘴邊還有老鼠屎,從那天起,老鼠便是她的噩夢,只要見到老鼠,她就會下意識的覺得反胃。
可現在這樣大的老鼠,讓遊藍忘記了噁心,只覺得害怕,她害怕自己萬一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只剩下半張臉,另外半張進了老鼠肚子。
帶著高度緊張的情緒,遊藍瞪大眸子,生怕自己打瞌睡,也不知過了多久,遊藍覺得自己的眼睛乾澀的快要流淚的時候,銅門被開啟了。
遊藍驚喜的望過去,以為是要放她出去了,卻沒見到楚亭,也沒有楚姍姍,只有牢卒的一張冷冰冰的臉。
“吃飯了!”牢卒冷冷的將飯菜放到遊藍的面前便準備往外走。
遊藍急忙拉住牢卒的褲腳,“這位軍爺,這牢房一點兒光線都沒有,這……讓我怎麼吃啊?”
“臭娘們兒,給你吃的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