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開門，看到裡頭，沙發上偏著頭，紋絲不動的男人，他睡著了。

她走了進去，把沙發一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他側了側身子，頭往一邊偏去，她拿起枕頭墊在他頭下，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沒再動過。

顏嘉卉開著的車打了個方向盤，穩穩停在路邊。

“顏嘉卉，下次你不要單獨來找我。”

顧淮陽雖然清冷卻又一本正經，她眨了眨眼，“不過是你的辦公室，我只是很久沒回來了。”

“我知道，不過，我和你見面的話，她會不高興。”

“她是…”顏嘉卉心裡被狠狠地敲擊了下，“遇安嗎？”

“嗯。”

顏嘉卉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麼和煦的微笑。

這是她曾經花了那麼多時間，也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的。

帶著帽子墨鏡，衣著單薄的女人，推著行李箱走出來，掃了一眼出口，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接通，她不悅道：“你在哪？”

“喂。”

聞著不算小的聲音，她側著身子看到不遠處朝她晃了晃手機的男人，他的眼角滿是笑意，女人摘下墨鏡，快步走了過去。

“來多久了？”

男人認真地想了想，又看了看錶道：“不算太久，半個小時而已。”

“我也不知道會晚點，那麼小氣幹嘛？”她說著，語氣裡卻透著愉悅。

“我有說什麼嗎？”男人說完，一臉笑意接過她的行李。

“你是來工作的還是度假的？”楊溪宸道。

“正常情況下男士不應該是紳士地把外套遞給女士嗎？”她語氣略微不滿。

“是嗎？”他故意把外套拉的老高，道：“我也冷。”

女人伸出手要打他，卻被避開，還未發作的女人肩上多了一件外套。她看了眼他，他說：“走吧。”

“去哪？”

楊溪宸推著行李頗為無奈，道：“你住哪啊？”

“住你家。”她想也沒想，卻沒聽到他的回應，回頭看到他一臉沉默。

“開玩笑的好嗎？你那個表情是怎樣？和你住吃虧的可是我。”她道，又解釋，“我爹給我安排住處了，在江灣。”

Vivian看著他舒了口氣的樣子，走過去道，“不是帶我去醫院參觀嗎？”

“……”楊溪宸宸掃了她一眼，“明天吧，今天太遲了。”

“不是說讓我換病房嗎？”宋遇安給她檢查時，她道。

“申請了，最快得下午。”

宋遇安出去時，顏嘉卉就站在門口，走了進去，她還沒開口，床上的女孩便皺起了眉頭，道：“出去。”

顏嘉卉上前走了幾步，林婉便順手把桌上玻璃杯裡的水潑到她臉上，胸口也溼了大片。

林婉冷冷道：“下次我潑的就不會是冷水。”顏嘉卉只是拍了拍溼的衣領，對她道：“對不起。”

“你是為自己說的？還是他？”

“……”

“道歉的話你讓他自己來。”

顏嘉卉走時，道：“小婉，他並沒有對不起你。”

“走，我叫你滾啊。”林婉指了指門口，她有些情緒激動，呼吸都急促起來。

顏嘉卉看到她的異常，大叫醫生。宋遇安和兩個護士跑了進來。

注射了鎮定劑的女孩才逐漸安靜下來。

“放輕鬆。”

回想最近的事，顏嘉卉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們之間變成現在，好像真的是她造成的不是嗎？她總是把很多事搞砸。她揉了揉自己的頭，挫敗地坐在一邊。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遇安，還有伸向她的杯子，微熱的牛奶。

她疑惑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