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敢讓幼兒身臨險境。
如若不然,賴尚榮也不會在揚州呆了幾年也沒有再育子嗣。
賴尚榮的未盡之語賴瑾也窺得一二。江南官場之兇險他是親身經歷過的。老話講有一就有二,商人們為了百分之百的利益就會忘乎所以,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就會鋌而走險,觸犯法律。鹽道一途,其所得利益又何止是百分之三百。林如海在江南經營盡十載都未能竟全功,何況賴尚榮乎?
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這一批批貪官被拉下馬,繼任的官員們指不定也會利慾薰心被銀錢收買。因此賴尚榮在江南一地戰戰兢兢,穩紮穩打,即便是手中操控著乾元帝的暗衛,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牢牢控制住江南一地。這樣的壓力不可謂不大。再者之前出了賴瑾被刺殺一事,賴尚榮也不敢再讓賴瑜長久呆在江南。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如此擔驚受怕賴瑾也能體諒一二,當即開口嘆道:“既然如此,等我走的時候將瑜兒帶走就是。只是可憐他小小年紀,就要和父母分開。我每日瞧見他拿著父親的手書一再觀閱,看他纏著我問父親的行事癖好,我就覺得特別心疼。”
賴尚榮無奈的嘆息一聲,搖頭說道:“這會子實在不行。家國天下,自古以來就要取捨的。”
賴瑾也不再說話了。
眾人沉默一會兒,沈軒的肚子突然鳴叫起來。在安靜的正堂上顯得分外清晰。賴尚榮父子兩個有些錯愕的看著沈軒,沈軒黝黑的臉上一點兒變化都無,只是一臉無辜的說道:“餓了。”
賴尚榮,賴瑾:“……”
既然沈軒都已經做了明確的表示,正所謂來者是客,賴尚榮也斷然不會叫沈軒在大過年餓著肚子。立刻吩咐下人再置辦一桌豐盛的酒菜,眾人其樂融融的吃過,又喝了一盞茶水。方才繼續說道:“這個時節前來揚州,也沒什麼好的景色可看。不若爹爹明日領你們幾個下蘇杭,去看看斷橋殘雪也是好的。”
賴瑜首先拍手笑道:“好,好,我只在書中見故人描繪西湖十景,卻從未親眼看過。”
賴尚榮臉上顯出一抹寵溺的神色,開口應道:“既然瑜兒喜歡,明日我們一家人都去杭州遊玩。”
賴瑜一愣,然後衝著賴尚榮羞澀一笑,自己將腦袋插入賴瑾的懷裡,想來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孫氏也一臉心疼的摸了摸賴瑜的臉蛋。
沈軒木木的看著猴兒在賴瑾懷裡的賴瑜,眼中閃過一抹豔羨。
自去歲沈軒表白過後,兩人之間的感情依舊不溫不火的處著,和從前沒有半點兒不同。原本沈軒心中還很慶幸,只覺得能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好事。可隨著時間越長,沈軒心中的不滿足也就越多,他也想和賴瑾做些親密的事情,比如拉拉手,親親什麼的。只是賴瑾不表示,沈軒也不敢開口詢問。世人都說西湖斷橋最是個詩情畫意的地方,風花雪月,良辰美景……
沈軒歪了歪腦袋,也有些期待起來。
眾人並沒有注意到沈軒的異樣期待,賴瑾想起京中賈家之事,不免開口問道:“記得璉二哥哥自今年春天下揚州赴任,如今做的怎麼樣了?”
賴尚榮思量片刻,開口笑道:“還好吧!賈璉這人有幾分才學,也有幾分機智,性子油滑,八面玲瓏,又有京中榮寧二府和四大家族給他做靠山,在江南官場混的可算是如魚得水。該拿到的都拿到了。最不錯的一點是賈璉夠聰明,知道什麼事情自己可以沾惹,什麼事情不該伸手。只是……”
賴尚榮說到這裡,有些嘆息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他那媳婦可真不是個省事的。我只怕她將來會出羅亂。”
賴瑾聞言一愣,脫口問道:“璉二奶奶又怎麼了?”
賴尚榮有些古怪的看了賴瑾一眼。賴瑾遂將王熙鳳在京中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