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封寫的密密麻麻的情報密信被乾元帝一巴掌拍在御案上。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搖頭嘆道:“這幫小子,各個都是打仗的好手。惹起事來倒也是真不手軟。”
這才消停哪麼兩天啊,憑空又捅出這麼大簍子來。真是一會兒不看著都不行。
賴瑾窺著乾元帝的神色,但見他眉宇間好笑大過生氣,遂心中略安。開口說道:“依微臣來看,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的不對。戰士們浴血奮戰,為的是保家衛國,效忠聖上。朝廷出賞撫卹戰死傷殘士兵,也都是體現陛下拳拳愛護之心。然則這群將領狼心狗肺,至聖上愛民之心於不顧。貪贓枉法,謊報虧空,甚至連戰死將士們的撫卹金都不放過。長此以往,還有誰肯為國征戰,奮勇殺敵。難怪西海沿子每年打仗都打得要死不活的,恐怕根子就出在他們身上。”
說到這裡,賴瑾憤憤而道:“怪不得每次聖上下旨叫南安郡王竟退敵軍,到最後也都是將人趕出境外不了了之。恐怕南安郡王心裡也安得是這份心思。”
乾元帝訝然笑道:“南安郡王的心思可不僅如此。”
賴瑾一臉訝然茫然的看著乾元帝。
乾元帝突然覺得心情不錯,遂開口提點道:“只要西海沿子不太平,朕就必須讓他留在西海沿子對敵。每年依舊要撥去糧草軍餉無數。南安郡王自然可以手握軍權,倒是比其他幾位異姓王爺過的滋潤。”
賴瑾不服氣的哼了兩聲,開口罵道:“自私自利,棄國不顧。”
乾元帝一臉浩然的說道:“在此之前,朕為了天下安穩,朝野平定,對於南安郡王之舉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朕卻未想到他們竟然敢如此放肆。竟然連國之鑄石都要動搖。”
賴瑾躬身接道:“陛下聖明。自然不能讓這群貪贓枉法的劊子手逍遙法外。”
乾元帝說道:“傳旨,將這次貪墨軍餉相關人等押送回京,著大理寺從嚴審問。朕會聖駕親臨,在後旁聽。”
戴權微微躬身,立刻應了。
賴瑾在旁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乾元帝心中好笑,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驃騎將軍沈軒及其部下馮紫英等,不守軍規,搗亂滋事,也都一同押回京來。至於皇商薛蟠……”
乾元帝沉吟一回,開口說道:“鼓動百姓於大軍營帳前示威靜坐,藐視王法國律,也都一同押回京來。”
於是一場大捷之後還沒來得及封賞。所有的功臣們俱因此事被灰頭土臉的押回京中。
沈軒等人回京那日,得到訊息的京中百姓們在城門兩旁夾道歡迎,其喧囂吵嚷直比上次西北大捷進京獻俘還要熱鬧。只不過眾人扔向沈軒等人的是錦帕花枝,而扔向另一批將領們的卻是雞蛋菜葉,親疏對待如此不同。饒是義忠親王老千歲那一脈的將士們鐵石心腸,此刻也不由得黯然羞憤。
呆霸王薛蟠站在囚車之中,看著扔向自己的手帕和花枝洋洋得意,那腦袋揚的恨不得拽到天上去。還不時做戲般的衝著左右拱手作揖,看的人群之中還有些擔心不已的賴瑾覺得好氣又好笑。
接應眾位將士回城的大理寺也比較搞笑,彷彿當年的御街誇官一般,拉著眾位將士的囚車在四九城各官道上施施然走了一圈兒,方才慢悠悠的回了大理寺。
賴瑾尾隨其後,立刻打點人脈求爺爺告奶奶的進了大理寺探望諸人。昏暗的牢房中,空氣潮溼,腥味遍佈,隔著條條的牢房柵欄,宛若英雄一般當地站立的沈軒含情脈脈的看著欄杆外提著籃子來探望他的賴瑾,柔情似水的笑道:“瑾兒,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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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