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算不辜負這一生了。”
說的寶玉默然不語。
薛蟠見狀,越發嗤之以鼻。若說剛剛入京那幾年,他是因為榮國府裡外上下人等對寶玉的遷就和寵愛而多有豔羨嫉妒,等年歲日長之後,就越發瞧不起寶玉這種縮頭烏龜似的性子。待到出了蔣玉菡一事,薛蟠更是半點兒瞧不上寶玉的行事作為。直至得知林黛玉定親賈寶玉大鬧幾場,如今卻是連話都不愛跟他說了。
薛蟠不愛搭理賈寶玉,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在榮國府上,容不得他莽撞造次。只得拽著薛蝌和薛寶琴往偏廳角落裡說話,藉口長久沒見大家寒暄寒暄。
眾人見狀,也不好過去打擾。薛蟠窺著四下無人注意,順勢將賴瑾方才所說另擇良配的話講給薛蝌兄妹聽。
薛蝌聞言,和薛寶琴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終,薛蝌竟和薛寶琴開口說道:“你自己的婚事,嫁過去之後還得你自己過日子。你是什麼想法,不妨說說。”
這薛寶琴自幼很得父母寵愛,父輩在時也像小子似的養了多少年。甚至讓她也男兒似的跟在商隊裡頭四處遊走,天下十亭也逛了五六亭,思維見識到底比旁的閨閣女子更開闊一些。
如今梅翰林家驟得富貴,就起了反覆之意。對於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薛寶琴著實看不上眼。不過這個時代的規矩對於女子就是比較嚴苛的。就算薛寶琴心中不願,也輪不到她來質問梅翰林。何況梅翰林一家也算是清貴書香之家,真要是被退了婚,薛寶琴只怕自己找不到更好的婆家。
兩兄妹既然是抱著投奔的目的而來,自然也就不把薛蟠當外人。當下細細說了一番心中的顧慮,薛蟠大手一揮,低聲笑道:“這件事情倒是無妨。你們還不曉得,我這瑾弟弟就是上上屆的金科探花,目下也在翰林院當值,還是正五品的翰林院侍讀。他人脈廣,認識的人也多。功勳仕宦清流名家,只要你們有意,我自然會請他為妹妹籌謀。這一點你們儘管放心。若是不來找我也就罷了,既然找到我的頭上,我必定將妹妹的婚事辦的妥妥當當。難不成我這做哥哥的還能叫你們吃虧不成。”
薛蟠只管自己說的來勁。這廂薛蝌倒是聽的心中一動,很隱晦的問道:“這位小賴大人少年得意,又有才學,不知誰家小姐能有那個福分,嫁給小賴大人為妻。”
薛蟠冷不防被薛蝌的話嚇了一跳。當即沉聲斥道:“你可別糊塗被油蒙了心,起了不該起的心思。這瑾兒的情況不比尋常,你要是唐突了他也還罷了。仔細那句話不防頭就惹怒了驃騎將軍沈軒,你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薛蝌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刻明白這賴瑾和沈軒的情分定然非同一般。當即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小賴大人風雅溫潤,竟然……真是可惜了。”
薛蟠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順口說道:“只要能跟自己鐘意的人長相廝守,是男是女又能怎麼樣?殊不知男女大婚,世間又有多少貌合神離甚至視如陌路的。哀帝董賢罵名千古,人家也算是和和樂樂過一輩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過你自己的日子管別人怎麼樣呢!”
薛蝌聽著堂哥的話,不知怎麼就覺得心驚肉跳的。
想了半日,還是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來京的路上還同王仁表哥說了幾句。當時表哥也滿口答應著幫我們籌謀。我想著是不是該將表哥叫過來,大家坐在一起好生商議一番?”
薛蟠對於王仁的觀感也就一般。聽見薛蝌如此說,無可無不可的應道:“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決定罷了。”
看見薛蝌兩兄妹因為自己的話而不安的皺了皺眉,薛蝌立刻補充道:“不過大家都是親戚,就是無事聚在一起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一句話剛落,賴瑾尋過來笑道:“躲到這地方唧唧咕咕的,都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