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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平兒是個好的。這麼多年也一心一意的跟著你,也不枉你這麼待她。”
說話間,銀瓶掀開寶藍色半舊綢緞軟簾進門,低聲說道:“聽說太太病了,尤大娘和二姑娘三姑娘在外頭請示,想看看太太。”
沒等尤氏說話,王熙鳳最先挑眉問道:“可是府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尤二姐和尤三姐?”
銀瓶低聲應是。王熙鳳冷哼一聲,開口說道:“要不是她們,你家太太在府上的日子也不會如此艱難。如今竟然還有臉過來,去告訴他們,我如今且在這裡,不想看他們那樣不要臉面的人。叫他們自行回去。”
王熙鳳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勾著門裡門外的人聽得真真切切。外頭廳裡的尤老孃和尤氏二姐妹聽著王熙鳳冷嘲熱諷的話,當下就有些別不開臉面。
尤三姐鳳眉一挑,就要闖進來同王熙鳳理論。被做賊心虛的尤老孃和尤二姐眼尖手快的一把拽住。
這廂王熙鳳尤不滿意的揚聲喝道:“什麼沒羞恥沒臉面的王八東西。真心缺漢子嫁不出去了還是怎地,巴巴兒地學著青樓楚館那粉頭兒窯姐兒一般的勾引男人——那青樓楚館的窯姐兒還有兩分志氣,知道別在人家父子當中論來,如今可真真是為了兩個錢連姑娘的清白體面都不要了。自己不上進還帶累著別人的名聲。果然是有娘生沒爹養的破爛貨,就連嫌貧愛富自薦枕蓆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轍。”
王熙鳳這句話一出,別說是尤二姐和尤三姐,就連尤老孃和尤氏的面色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尤氏連忙坐起身來擺擺手,示意王熙鳳不要說了。自己則和銀瓶吩咐道:“你去和娘和兩位妹妹說話,就說我如今房裡有客人,並不是很方便。且叫他們先回去吧。他們的心意我領了。”
王熙鳳沒好氣兒的瞪了尤氏一眼,繼續說道:“依我說你就是太好性兒了,要我碰見這種不知廉恥的小姨子,非亂棍打出府去不可。好歹也是管她叫了一聲娘,就算不是一個肚皮爬出來的,顧忌點兒名聲也不必這麼眼饞肚飽的。她尤家的丫頭是沒人要了,還是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一個兩個偷著往賈家送。姐夫侄子小叔子也都不避諱,國孝家孝的也都不管了,靈堂上就眉來眼去的噁心人,撿著一個湊上一個。倒還真是不挑食。”
外頭的尤三姐可禁不住王熙鳳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當下站在窗外扯著脖子喊道:“璉二奶奶叫喚的厲害,不也是個光咕唧不下蛋的母雞。那吃醋利害的名聲京都世家哪個不知。我們饒是不檢點了一些,但我們也不害人。不像是那起子黑心斷了肝腸的,為了些銀子錢連包攬訴訟、放印子錢這樣斷子絕孫的事兒都幹得出來。怪不得到如今也生不出兒子,這才是因果報應呢!”
王熙鳳生平最理虧的便是當年包攬訴訟、放印子錢這兩件事,最為心痛擔憂的則是這麼多年也沒生個兒子。如今且被尤三姐一語道破,當即大怒,也不顧自己的體面尊卑,箭一樣三步兩步竄了出來,衝到尤三姐面前劈頭蓋臉的一頓巴掌。只聽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直打的尤三姐根本沒反應過來。尤老孃和尤二姐也被王熙鳳的撒潑氣勢唬了一跳,在旁呆呆的看了半日也沒敢言語。
王熙鳳柳眉倒豎,一雙鳳眸寒光閃爍,如刀子一般在尤老孃三人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過了。這才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尤三姐的臉面說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輕狂。你當我是你姐姐那般的好性兒,由著你丟臉猖狂作踐到我的頭上。不過是個千人睡萬人騎的爛貨罷了,就你這樣的下流騷貨竟然也敢攀扯什麼世家子弟。我們這等世家望族何曾有過這種恬不知恥的姑娘。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貪慕虛榮攀龍附鳳勾搭男人的狐媚子罷了,就你這樣的東西,來我們府上當通房都不配。”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