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向地上的婦人笑道:“老夫人快快請起,有什麼事情自可慢慢道來。”
那婦人擦了擦眼淚,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遂將自己的身世,自家丫頭如何在幼時被拐賣,又如何引得薛馮兩家紛爭,最後又如何被信任的應天府尹賈雨村佯裝不知判給薛家的事情娓娓道來。
“姑蘇離京城有幾千裡之遙,我一介婦孺,身邊只有一個尋常服侍的丫鬟,手上也沒有盤纏,也沒人護送。明明知道女兒就在京城也不敢去尋,再者那薛家原就是飛揚跋扈,打死人都不怕的。我就更不敢……”甄家娘子說著,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那頭孫氏更是聽的淚眼朦朧。女人家本就多愁善感,何況在一個母親跟前哭訴自己走丟的孩子,孫氏一時間便想到了自己無法養育的賴瑜,饒是知道他在京城並不會受委屈,慈母擔憂之心也讓孫氏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何況這甄家娘子的情況更有不如。
一時間又感嘆那香菱的命運可嘆,好好一個鄉紳小姐,居然被人拐了去做丫頭。一輩子都得任人作踐任人使喚,連條命都不是自己個兒的。真是可憐見的。
賴尚榮看著兩個女人幾乎要抱頭痛哭的悲慘模樣,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賴瑾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賴瑾嘆息一聲,開口說道:“我想著此番回京帶著甄家大娘,讓她在京城和香菱團聚。”
賴尚榮又問:“然後呢?”
“倘或可以,便勸說薛家人放了香菱。怎麼說人家也是良家姑娘,只是命運不濟才遭此禍患。我想著薛姨媽和薛姑娘也都是通情達理的,應該不會硬留香菱的。”
如此一來,也算替薛大呆子做件好事兒。自魂魄穿越到紅樓以來,賴瑾雖然是現代人,卻更信因果報應之事。在不耽誤自身前途的情況下,能做點好事就做點好事,免得將來迫不得已反擊害人,心裡也能有些安慰。(這都是什麼想法?)
賴尚榮聽聞賴瑾的話,默然盤算片刻,有些無奈的說道:“隨你折騰去罷。”
那廂甄家娘子聽了賴瑾的話,欣喜若狂,連忙跪下磕頭道:“多謝小少爺成全。小少爺大慈大悲,老身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少爺。”
賴瑾連忙叫人起身,笑眯眯說道:“日行一善,不足掛齒。”
賴尚榮白了賴瑾一眼,還日行一善呢。他怎麼琢磨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一股子蹊蹺。
當下派人將感恩戴德的甄家娘子送回,並祝福她打點行裝準備妥當,等賴家人離開姑蘇的時候自會派人去接她。
那甄家娘子千恩萬謝的走了,賴尚榮這才冷下臉來,向賴瑾問道:“你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賴瑾點頭應道:“上次來揚州看爹爹的時候隱約聽人說起過,我心裡就留了兩分心。想著倘或此事成真,也算是一件善事。”
孫氏淌眼抹淚的點頭附和道:“若是真能讓他們母女團聚,瑾兒便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這些柺子實在太過可恨,偷人家的孩子讓人家骨肉分離,天各一方。都是不得好死的下流東西。早晚讓老天爺打雷劈死。”
賴瑜也點頭應道:“哥哥最棒了。”
沈軒恐怕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臉色又是一黯。賴瑾見狀,抬起手拍了拍沈軒的肩膀。沈軒醒過神來,衝著賴瑾微微一笑,表示無妨。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兩人相處的越發默契。
賴尚榮開口說道:“這件事你倒是好心,暫且放你一次。倘或以後再有這種擅自算計的行動——哼哼。”
賴瑾只覺得頭皮一緊,立刻諂笑著應道:“父親放心,瑾兒再也不敢了。”
賴瑜看著自家老哥毫無壓力就諂媚認錯的狗腿舉動,瞠目結舌的睜大了眼睛。這就是京中傳言有“美風儀,玉風骨”之稱的賴家美玉,眾人的眼睛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