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不耐煩的抿了抿嘴,拿起荷包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並抬手捂了捂胸口處。馮少楠嘖嘖說道:“還放胸口貼著,該不會是你小情兒送你的定情之物吧?”
沈軒眼神閃爍半日,低聲說道:“不是。是恩人送我之物。”
馮少楠眼睛一亮,越發八卦的問道:“你那恩人是女的吧?” 、沈軒搖頭說道:“不是。”
馮少楠還要開口問些什麼,沈軒陡然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循聲望去,只見西北處雲煙四起,黃沙漫天,身騎高頭大馬,恍若一層黑雲的北蠻鐵騎自遠方滾滾而來。馬蹄敲打大地的聲音恍若震天,如閃電般飛速奔來的北蠻鐵騎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殺氣。
沈軒勃然色變,朗聲喊道:“敵襲——”
霎時間,原地整休的將士們如潮水般湧上城牆,一個個手持勁弩,嚴陣以待。只等到北蠻鐵騎奔入射程之內,便齊齊發射。
霎時間昏黃的天空被一波波槍林劍雨所覆蓋,只見洶湧襲來的北蠻鐵騎彷彿稻草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然而北蠻鐵騎人數眾多,前仆後繼之下,土城守衛士兵們手中的箭矢很快就消耗泰半。
正在此時,大將軍馮漢帶領守城大軍衝出城外,與遠道奔襲的北蠻軍隊絞殺在一起。霎時間殺喊震天,血肉飛揚。沈軒也手持長槍同馮少楠一軍飛快跑到城下,與北蠻士兵交戰。
沈軒年紀尚小,身材比尋常士兵看起來更要殘弱一些。身上卻穿著底層將領的服飾。北蠻士兵見狀,立刻蜂擁過來,準備絞殺沈軒以爭軍功。豈料沈軒年紀雖小,打起仗來根本不要命。一隻長槍悍不畏死的橫掃豎挑斜插旁刺,饒是敵人的刀劍近在眼前,只要不是緊要之處,也悍不畏死的直接舉槍就刺,逼得敵人不得不惜命回防,沈軒便趁此機會將敵人一槍刺穿,斬落馬下。
如此不惜命的打法,自然身上刀傷也多。不過片刻,渾身就彷彿血葫蘆一般。饒是刀劍傷口並不在致命處,這般流血也叫人觸目驚心。豈料沈軒恍若未覺一般,竟是越戰越勇,幾息之間便將周圍敵兵全部斬落,領著身後小隊再次殺入人群……
一番廝殺直到天黑方才結束,徒勞無功的北蠻士兵扔下無數具屍體遠路返回。廝殺一日的漢軍人馬也神疲力盡的悄然返程。出了規定值夜的將士外,所有士兵全都回營歇息,以備來日之戰。
沈軒也一臉沉默的回了營帳。默默不語的將身上盔甲脫下,露出便是疤痕的身軀,新傷舊傷層層疊疊,交織在年輕的身體上,越發襯出男兒的精壯和肅穆。
沈軒隨意坐在榻上,手裡拿著當日將軍馮漢賜給自己的金瘡藥,默默上藥。不過片刻,門口一陣響動,馮少楠掀簾進入,看著彷彿孤狼舔傷一般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沈軒搖頭輕嘆,開口說道:“就知道你又懶怠去找軍醫。可背後的傷你自己也照顧不到。還是我來吧!”
說著,走到沈軒背後,熟門熟路的上起傷來。口中喋喋不休的說道:“後勤將士統計戰報,你今次又斬殺近百敵首。功績倒是很輝煌,只是這麼下去,你恐怕沒命等到朝廷的封賞。”
沈軒依舊沉默不語。馮少楠變本加厲的囉嗦,直忍到他為自己包紮完畢,沈軒再也忍無可忍,只得悶聲說道:“我不會死。我的仇人還沒有得到報應,我的恩人還沒有過的更好。我就不會死。”
說畢,起身走到帳篷的角落處,將一摞摞精心硝制的上好皮子捆綁在一起,繼續摞起來。
馮少楠隨後走過來,用手摸了摸那幾摞皮子,開口問道:“你攢了這麼多皮子做什麼,是準備賣掉嗎?”
沈軒搖頭,開口說道:“送給恩人的。”
馮少楠見沈軒如此情深不悔的模樣,轉了轉眼珠子,賊兮兮的打趣道:“你這麼一往情深,也不怕你那救命恩人等不及你徑自嫁人。那你奮鬥多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