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很。御花園中滿地的黃花堆積,各色菊花傲然綻放。乾元帝身穿一身紫色雲錦繡蟠龍常服,負手而立。看著滿園子的菊花笑道:“今年的年景不錯。秋高氣爽,就連花兒開的都比往常精神一些。”
賴瑾落於其後,開口笑道:“是聖上的心情好,所以看什麼都更鮮豔一些。”
乾元帝回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很明白朕的心思。那你倒是猜猜朕如今在想什麼?”
賴瑾一臉肅容,正色說道:“聖上如今想的是微臣能不能猜到聖上在想什麼。”
乾元帝一愣。半日,猛然間朗笑出聲,心情甚好的點了點賴瑾,開口笑道:“你這個促狹的小東西。比你爹鬼靈精怪多了。”
賴瑾赧然一笑,並不答言。
一旁的戴權有些豔羨的瞧了賴瑾一眼,很是羨慕他與乾元帝談笑風生的局面。
說笑了兩句,乾元帝到底還是被朝政所累,又是憂心忡忡的說道:“朕最近一直在考慮西海沿子的事兒。如今國庫空虛,朝廷財政捉襟見肘。戶部尚書每每看到朕就是哭窮要錢。不是西邊缺了軍費就是南邊大水需要朝廷撥款,鬧得朕如今見了他就煩。可是朕見了他能煩,普天下受苦遭罪的老百姓卻不知道對誰煩悶。”
賴瑾微微躬身,很直率的拍馬屁道:“聖上仁德寬厚,愛民如子,是我大業朝百姓的福氣。”
乾元帝展顏微笑,擺手說道:“你不必總是給朕戴高帽子。哪怕你諂媚的話說出花兒來,變不出銀子,朕照樣不開心。”
戴權暗暗咋舌。乾元帝秉性陰沉,表面對人向來溫和寬厚,但背地裡卻心機陰沉,涼薄冷淡。如今竟然能以如此輕鬆的態度面對賴瑾,果然可見賴瑾聖眷之濃。
賴瑾聽聞乾元帝如此說話,立刻躬身賠罪道:“古人云主憂臣辱,微臣無能,累得聖上為朝政煩心。”
乾元帝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隨口說道:“你倒是能為朕分憂。只是你的年歲太小了一些,朕倒是怕驟然給你重擔,會壓壞了你。”
不管賴瑾心裡怎麼想,這會子也只能大義凜然的接道:“能為聖上分憂,是微臣的榮幸。”
乾元帝沉默片刻,出聲說道:“朕這幾日一直在想重建市舶司的事情。你交上來的條陳朕也仔細看過,雖然某些細節方面稍顯稚嫩,但通體來說也算得上是言之有物,操之可行。”
賴瑾心下一跳。
乾元帝說到這裡,突然住口。片刻後,意味深長的調侃道:“不過倘或朕將你調去西海沿子重建市舶司,你倒是可以同沈將軍一起作伴。應該也很開心吧?”
賴瑾臉色一紅,故作不知的躬身應道:“臣與沈將軍少年相識,倘或能一通為聖上辦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乾元帝但笑不語。剛要開口說什麼,陡然聽到前頭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幾位身著亮麗宮裝的妃嬪說說笑笑的走了過來。賴瑾下意識低眉斂目的站在原地,束手不語。
乾元帝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幾位宮裝妃嬪原本還說說笑笑的,眼神瞥到乾元帝一行人等,立刻住口不語。走上前來,一臉詫異的欠身行禮道:“臣妾等不知皇上在此,唐突之處,請皇上降罪。”
乾元帝唇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繾綣笑意,柔聲說道:“不知者無罪。都起來吧。”
幾位妃嬪嬌聲軟語的應是,這才千嬌百媚的站起身來。
賴瑾礙於朝廷律法,雖然不甘願,依舊上前施禮道:“微臣見過幾位娘娘。”
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肅容而立,絲毫沒有偷窺之心。
倒是幾位身在後宮的娘娘們,早就聽聞賴瑾神童之名。如今驟然相見,不免好奇的打量幾眼。但見賴瑾雖然年歲賞小,但形貌昳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