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戴權所言之事上。也沒注意沈軒什麼時候溜進了房中。直到自己被一雙健碩的手臂圈入懷中,有人在耳邊,含著耳垂輕聲問道:“想什麼這麼入神,連我來了也不知道?”
賴瑾嚇了一跳,立刻回過神來,瞧見換了常服的沈軒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賴瑾輕嘆一聲,搖頭說道:“一些瑣事罷了。都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
沈軒點了點頭,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順手放開賴瑾笑道:“今兒我還和太祖母說呢,我那個將軍府一點兒人氣都沒有,我都不愛回去,就喜歡在賴家待著。太祖母還說要是我喜歡,就在這邊給我留一個房間,免得我自己回家寂寞。”
賴瑾展顏笑道:“說的好像這邊沒你的屋子似的,難道你在我們家少住了?”
沈軒嘿嘿笑道:“其實沒有屋子也無所謂。只要能和瑾兒同床而睡,同塌而眠,哪怕是以天為蓋地為廬我也是心滿意足的。”
賴瑾白了沈軒一眼,沒有接話。
沈軒見狀,越發厚臉皮的蹭了上來,哄著賴瑾同他閒聊。剛說了幾句話,就聽外頭有小丫頭子通傳道:“榮國府來人了,請瑾大爺過去。”
沈軒微微皺眉。他對榮寧二府向來沒什麼好感,更因為之前蔣玉菡之事,嫌棄賈寶玉沒有擔當。尤其這榮府的人總是時不時的打擾他和賴瑾相處,沈軒看在眼中,越發膈應。
賴瑾推了沈軒一把,輕聲說道:“你別這樣。怎麼說榮寧二府對我們賴家也有大恩大德,能幫忙的地方我們理應出手的。”
沈軒耷拉著腦袋靠在賴瑾肩上,鬱郁的說道:“他們能有什麼事兒,左不過是讓你教賈寶玉讀書罷了。依我看那賈寶玉自己都不耐煩讀書的人,你們反倒是比他還在意。”
賴瑾嘆息一聲,榮寧二府的人事太過複雜,他有時候也說不清楚。就像外人看兩府上的人不是驕矜自傲就是貪婪愚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可是在賴瑾眼中,這些人卻都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雖然平日裡偶有紛爭不快,但到底賈府的人也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兒。就如王夫人如何不滿賴大一家,也只是言語瑣事上計較一些,並沒有詭計謀害。就算是自家親戚相處,長日間還有舌頭碰到牙的,何況這兩家人都不是一個姓的?
因此賴瑾雖然氣憤府上有時候的舉動,但也感激賈母曾經的施與。要不是當年賈母一力將他們一家子放出來,興許到今日賴家人也不過是略有體面的奴才秧子罷了。哪會有朝堂顯赫的風光得意?
賴嬤嬤總是說“得人恩果千年記”,當年承受過別人的恩德,就應該時時記得尋機歸還。所以但凡賈府上拜託過的事情,能幫忙的地方賴瑾都會幫忙。
沈軒和賴瑾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也明白賴瑾的脾性。他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雖然不滿賈府的人總是有各種麻煩事兒來打斷兩人間的獨處。但要是賴瑾自以為發達了就將賈府的人棄之不顧,那種背信棄義的人沈軒也未必會傾心愛上。因此他百般計較也不過是在賴瑾面前博取同情好處罷了。
果然,賴瑾自覺對不住沈軒,臨走之前主動送上香吻一枚。又答應今晚回來後會去將軍府陪沈軒一塊兒住。沈軒這才咧嘴微笑,將人放了出去。
賴瑾跟著榮國府前來相邀的婆子一道兒回了榮府,照例先去榮慶堂醒過賈母。彼時邢夫人、王夫人和幾位姊妹也都在。李紈和尤氏也都在廳裡陪老太太說話。瞧見賴瑾進門,王夫人和探春的臉色略有不對。賴瑾心知可能是下午御花園的事情賢德妃派人來提醒兒了。也不以為意,徑自到老太太跟前兒見禮道:“給老太太請安。”
賈母一臉慈愛的笑道:“白日間你上朝都夠辛苦了。晚上還得勞煩你給寶玉講書,當真是勞累了。”
賴瑾立刻笑道:“我和寶玉從小一起長大,寶玉倘或真能從科舉入官,